“给你止血,我们受伤了流血,都是用这个草木灰止血的,很管用。”
罗珊珊看了看伤口,好像的确管用,血流得慢了。
不过这草木灰干净吗,会不会感染?
见血止住了,云朝辉跟云秀交代了一句,便匆匆地返回了麦地。
他要加把劲了,不然他们小队的进度要落后其他小队了。
云朝辉离开后,云秀就开始帮罗珊珊处理伤口。
说是处理也只是帮忙将腿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没有伤药。
村里人受这种刀伤是稀松平常的事,砍柴、打猪草、剁猪草、割麦等都容易受刀伤,不会有谁专门去公社卫生所弄药,都是撒一把草木灰后让伤口自动愈合。
罗珊珊腿上的口子不小,差不多有一寸长,这要搁后世,肯定要缝针啥的。但现在没这个条件,别说缝针,药都没有。
罗珊珊眼睛红红地看着黑灰灰的伤口,担忧道,“我这里是不是要留疤了?”
毕竟是女孩子,肯定不希望身上留疤的。
云秀看着她要哭不哭的表情,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在她的印象中,好像还没有谁受了伤不留疤的。
就是她的食指上也因为以前割猪草的时候不小心割到过几次,也留下了好几个小疤痕。更别说她这寸长的口子,里面的白肉都看见了,肯定是要留疤的。
罗珊珊看她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擦了一把要流出的眼泪,“谢谢你帮我,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为难,其实我也知道肯定有疤痕的。”
云秀笑着安慰了两句,就去了厨房开始做饭。罗珊珊觉得自己受伤严重没法独自回知青点,就挪进了厨房帮云秀烧火,也顺便跟她聊聊天。
没想到两人很有共同话题,聊得很是火热。
还在云家‘蹭’了一顿饭,当然,后来也是补了粮食的。
天公作美。
抢收的这段时间,都是烈日头。大家担心的雨天没有到来。
麦子入仓后,就是交公粮。
所谓的‘交公粮’,就是农民将收下来的粮食,按照任务交给农业合作社里的粮站。
南方和北方上交的公粮还不一样,因为南方以水稻种植为主,所交的公粮就是稻谷。北方小麦种的多,所交公粮便是小麦。
这时候,大家社会主义建设的积极性特别高,提倡“工人向农民学习,农民工向工人学习,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的口号。
农民上交的公粮,就是给工人和解放军同志食用的。
交公粮是很积极和慷慨的。
生产队都是交过公粮后,才将多余的粮食分给村民。
云松山在小麦入仓的最后一天,就喜滋滋地去公社领上交公粮的任务和麻袋了。
他觉得今年他们大队一定是动作最快的大队,交公粮也一定能拔得头筹。
只是没想到,刚到公社就碰见了隔壁大队李庄大队的大队长。
他和李勇全都是一愣,想法都一样:没想到还有跟自己大队抢收一样快的,自己大队今年可是用了拖拉机的。
李勇全就是之前云朵提到的那个相亲对象的大队长老爹。因为他那个在部队混得还不错的大儿子李跃东,跟农机站的严文汉是初中同学。
今年严文汉就主动帮李庄大队申请了一台拖拉机。
对手见面,分外眼红。
云松山和李勇全眼睛都瞪得跟个铜铃似的,快速地锁好自行车就往社长办公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