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起身,打开了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没说话,周立伟也懂他的意思。
迅速也跟着窜了进去。
随后,一股浓重的牛粪味道扑鼻而来。
周立伟微微皱眉,心里一阵酸楚,也不知道这郑老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坚持下来的。
还有隔壁的那两个妇人和孩子,居然也受得了这种环境。
这样都能坚持下来的,毅力可见一斑。周立伟心里佩服。
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也没做自我介绍,就开始从衣兜里掏董老的信。
“这信是董老头给你的,你藏好,看好了最好直接烧掉。”
郑老激动地接过信,声音发颤,“老董,他们还好吗?”
他也没问周立伟是谁。
“他和董奶奶都很好,就是挺挂念你们几个。”
“好好,告诉他们,我也挺好,暂时死不了。”
周立伟听出他语带哽咽,心里也挺触动。
“郑老,你要给他们写信吗?我带了纸笔,还有手电筒,要写的话,就写两句。”
郑老忙不迭地点头,“写,我写,不,不写。对,就写两句。”
他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周立伟赶紧掏出纸笔递给他,又打开手电筒。
郑老拿着纸笔的手不停地抖,没有桌椅,只能将纸放在腿上。
笔还未落下,一滴眼泪就滴在了纸上。
郑老忙擦了一把,匆匆落下一句话:勿念,一切都好!
没有落款。
周立伟接过纸笔,珍重地揣进兜里。
“这些东西是董老头和董奶奶给你弄的,你要找地方藏好。过段时间我抽空再来看您。”
郑老摆手,“小伙子,我谢谢你,别再来了,太危险。”
“没事,我心里有数。”
说着,他就站起了身,“我先走了,您保重。”
顿了顿,他又转身郑重地道,“郑老,黑暗只是暂时的,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到曙光。您就能和董老头他们还有其他好友见面的。”
郑老浑浊的双眼闪烁着泪光,在这夜色中居然格外晶亮。
看着周立伟高大身影淹没在夜色中,郑老才返回棚里。
摸索着地上那两袋子东西,发现有一袋是粮食,喜极而泣。
他赶紧提着粮食,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很快隔壁的木门打开,那中年妇女低声喊道,“郑叔?”
郑老将粮食袋子递给她,“先别睡了,做顿吃的,让你婆婆和小石头吃饱了再睡。”
中年妇人瞬间呜咽出声。
周立伟回到车上,没做停留,连夜赶回了志河县。
本来跟董家二老说一天返回的,这搞了两天,估计他们也着急了。
周立伟猜得没错。
董家二老基本一夜没睡,一直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天色渐亮,二老干脆疲惫地起了床。
心里已经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别担心,那小子比谁都精明。”
董老头安慰了老伴一句。这句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两人就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等着。
好在也没等多久,外面就响起了汽车了声音。
二老齐齐起身,打开院门。
就看见风尘仆仆地周立伟下了车。
周立伟看着两天没见就憔悴了一圈的二老,脸上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进了小院关上门,就将郑老的那一纸千斤给了二老。
短短一句话,二老湿了眼眶。
“人没事,我以后抽空再去看他。”
二老除了点头说好,激动得没其他言语。
云秀被吵醒,起来见是周立伟回来了,很是高兴。
快速洗漱一番,开始做早餐。
现在两人订了婚,再相处时不自觉就多了份羞涩与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