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郁郁葱葱的森林里,雾气还未完全散开,阳光刺入林间,划出数道笔直的光线。
清澈的河水叮咚作响,一道美丽诱人的赤裸身影破水而出,宛若水中的精灵,乌黑的长发向后甩出一圈水弧,让神秘的森林仙境更添了一幅动人美景。
洗去了一夜奔波的疲惫,莉安缓步走上岸边,拾起衣服穿在身上。在她不远处,马车静静停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下,黑色骏马低头吃着草,补充着消耗掉的能量。
这里距离贤者森林不远了,只要进入贤者森林地界,就是兽灵族的天下了。
“嘶——”
马车内传来靳烬绵长的吸气声,像是在强忍着极大的痛苦。
卡仆一手握着药瓶,一手捏着棉花,正小心翼翼地给靳烬肩膀涂药。按照瓦格尔医生的叮嘱,药膏必须每天涂一次,否则伤口会有感染化脓的风险。
“卡仆,你能不能轻点,让你涂药,你就在伤口周围抹一圈药膏得了,谁让你把棉签头直接怼进伤口里边的?啊啊......你刚刚是不是还旋了一下??”
“瓦格尔医生说了,不这样好不了,艾瑞克,你就忍忍吧。”卡仆已经是满头大汗,感觉比给自己涂伤口还累。
“放屁,瓦格尔医生让你旋了?你这是在刑讯犯人吧?”
车厢门被人打开,莉安钻了进来。
“卡仆,让我来吧。”
卡仆看向靳烬。
靳烬没好气道:“你快出去啊。”
卡仆将药瓶和棉签交给莉安,如获大赦的地钻出了车厢。
莉安盯着靳烬肩膀上的伤口,那是自己留下的齿印。
“我没给人擦过伤口,可能会有些笨拙。”莉安说道。
“没关系,你就是我最大的麻药。”靳烬露出笑容,土味情话张口就来。
莉安深吸一口气,开始给靳烬涂药,自动过滤掉了靳烬的油腻。
“......对不起。”抹着药膏的莉安突然说道。
“你又不是故意的,没必要一直道歉。”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状态。”
“你当时可能有点害怕。”
“兽灵族的战士从来不知道恐惧是什么。”
“不是恐惧,就是……你好像很害怕孤单?”
莉安的动作停住了。
靳烬丝毫没有察觉,继续道:“我当时死死抱住你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感觉到你好像也在抱着我发抖。”
莉安继续擦拭伤口:“你感觉错了,兽灵族的战士早就习惯了孤军奋战。”
“......莉安。”
“嗯?”
“你能不能不要也和卡仆一样,每次都旋一下?”
“这不是你刚刚要求卡仆这么做的吗?疼得受不了了?”
“那倒不是......”
“那我继续......你怎么出汗了?”
“......要不咱还是让卡仆来吧?”
卡仆突然打开车厢门,慌张道:“艾瑞克,莉安,咱们必须马上走了,有追兵!!”
莉安立即伸出脑袋向后望去,林间小道的远处,隐隐有马蹄声传来,数量还不少。
“走!”莉安娇喝一声。
卡仆一甩鞭,骏马嘶鸣一声,拖着马车冲了出去。
然而一马一车如何能快得过一人一马的追兵?
很快地,后边的大批追兵已经看见了前边的马车,带队之人恰好就是戴维!
见到马车后,戴维双目通红,被靳烬戏耍的仇恨值迅速涨至最高,它发出一声震天咆哮,身后的兽人士兵兴奋异常,纷纷加快了挥鞭的频率。
兽人族一般不使用马匹作为坐骑,但拥有一半精灵族血脉的阿佐格兽人团除外。
前边的马车越来越近,戴维一声令下,兽人士兵们纷纷拔下了插在腰间的数支小斧头的其中一支,猛然朝前抛去。
无数斧头从天而降,不少斧子钉在了车厢上,就像是下了一场斧头雨。
一把斧头从卡仆耳尖擦过,吓得它差点一抖马绳翻了车,幸好骏马没事,否则他们只能束手就擒了。
可是这样的斧头雨,谁也保不准下一波会不会砍中骏马。
兽人士兵们很快掏出了第二把斧头。
车厢顶盖被靳烬一脚踢出一个大洞,他从框架边缘拆了一根木头拎在手上,翻上车顶面向追兵,颇有一夫当关阻挡千军万马之势。
戴维一挥手,第二波斧头雨如期而至。靳烬手上的木头紫光一闪,迅速变大起来。
他抱着粗壮的木头横向一摆,将袭向马车的斧头尽数拍掉,正当他举起木头准备开始打地鼠游戏时,最前边的戴维抽出腰间的拐刀猛然一劈,一道蓝光脱离拐刀直直劈来,将靳烬手上的木头斩成两段!
兽刃魔法!
靳烬对这个魔法并不陌生,他曾经就见过奥兰多使用。只是戴维的兽刃显然比奥兰多要逊色许多,少了那股所向披靡的凌厉之势,但要劈断巨木也足够了。
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