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林许大宴曹宁和周静两位将军,酒至半酣,林许似醉非醉的开口说道:“二位贤弟,不瞒你们,中玄皇朝的那个什么大将军王、以及我们平王,已经悉数被天焱皇朝之秦夜所俘,如今中玄耀州、昭武界州,皆已为秦夜所破,双州已是孤城,前有皇甫无惧之数万大军,后方更有皇甫欲和及整个天焱皇朝的数十万大军!何去何从,该有个数了!”
“啊……”对于林许这猝不及防的一番说辞,曹宁和周静听得目瞪口呆,手中杯盏失落在地,瞬间摔得稀碎。
“林兄,我的好大哥啊,您、这这可不能开玩笑啊?快跟兄弟说说,您喝醉啦!可别吓唬兄弟们啊。”曹宁哭丧着脸,咋咋呼呼的说道。
“谁跟你们开玩笑,实不相瞒,老哥哥我已经归附天焱之秦夜将军了。若不是看在兄弟一场,你们早已同薛军一般,沦为阶下之囚了。”林许此刻只想快刀斩乱麻地完成秦夜筹谋,是故毫不客气的说道。
“什么?你、你……”周静心急如焚,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在这婆婆妈妈的,像个什么话!秦夜之名,不必我说,你们多有耳闻!老哥哥这段时日相处下来,说句绝无奉承之意的话,此子用兵如神、智计无双,绝非你我能够望其项背的。区区数千兵士,借助无伤林地利之便,竟让我八万联军将士不能前进一步!最终大败被俘,何以?天命吗?不不,皆因人谋也!取耀州、夺界州,几无一兵一卒之失!全胜不斗、大兵无创,果言非虚啊!拿下界州之后,秦将军所安排的一应事宜,无不是以界州百姓为念,甚至允诺,必定奏报天焱皇帝,免去界州百姓十年赋税……如此少年将军,你我何苦与其为敌?你我又凭何与之为敌?再说昭武王朝,除了横征暴敛,还有什么?平王发去求援书信,兵士何来?唯有逼着界州百姓再送五万子弟从军,还能有何利民之举?为了界州的家中父老、为了这双州城内的五万界州子弟,你们拿个主意吧?”林许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
“咣当”一声,羽营将士推开客厅大门,秦夜只身一人走了进来。
林许恭敬地躬身行礼之后,向呆若木鸡的曹宁和周静介绍道:“这位便是秦夜将军,二位但有所问,皆可开口。”
“你、你就是天焱的那个秦夜?”经过林许一番述说,周静心中已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将军心生敬佩,此刻见到真人,竟是这般年纪,顿时夹杂着满心狐疑、却又惊为天人的情绪,支支吾吾的开口询问。
“将军见笑,正是秦某。”秦夜神色自若,迎着曹宁和周静惊异的表情,淡淡回复。
“啪”的一声脆响,让林许瞬间跳了起来,只见曹宁大声说道:“果然少年英雄,倘若秦将军能如林许所言,善待界州百姓,免去十年赋税,曹某愿负这千古骂名,降了将军!否则,明知身陷绝境,曹某宁死不降,拼了这身家性命也要杀出去,有死而已!”
“曹兄好样的,兄弟亦是如此!”周静听闻曹宁之言,瞬间豪情万丈,按剑驻足,死死瞪着秦夜。
秦夜后退一步,对着曹宁和周静行了天揖大礼,随后“唰”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划破手掌,任由鲜血滴落在地,指天立誓:“上天为证,秦夜在此以血立誓,若不能善待界州百姓、免去他们十年赋税,秦夜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说完长剑划过房中珠帘,秦夜扯过散落的一块,迅速将此誓言以血写就,郑重地呈于曹宁和周静面前。
曹宁感其壮烈,面有愧色地接过血书,突然大步走到烛台跟前,毅然决然地将血书付之一炬,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曹宁跪地叩拜:“将军伸大义于天下,末将拜服将军了。”
周静会心一笑,毅然跪拜于地,大声说道:“末将愿鞍前马后追随将军,万死不辞。”
秦夜连忙躬身扶起两位将军,大笑一声:“三位将军可曾酒足饭饱?秦某还空着肚子呢!”
“哈哈哈……”屋内顷刻间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笑声,门外的羽营所属,也不由自主的大笑开来。
由耀州前往双州的路上,皇甫无惧正在大发雷霆。
“混账,这个混账,带着一名降将和区区百名羽营兵士,他就敢入双州城了?他要干嘛,你们说,他要干嘛?万一有个闪失,让本将军如何向父帅交代?还有……”想起那双看向秦夜之美眸,皇甫无惧更加烦躁,“他妈的司马闯,还有你们这帮混账,为何不拦着他,任他这般胆大妄为,他若有失,本将军先把你砍了,别去什么耀州城了,报个屁的信,立刻随本将军火速赶往双州。”
这名被皇甫无惧劈头盖脸一阵臭骂的兵士,正是秦夜进入双州城之前,派去耀州禀报界州、双州战事之人,名叫赵望,此刻虽经主将一番破口大骂,却愣是面不改色,神情异常坚定的回禀:“秦将军所命,是让小的向大将军和耀州众人传达战况,如今大将军已然知晓秦将军所行,还望大将军放行,容小的赶往耀州报信。”
皇甫无惧闻言,气得抓了抓为数不多的胡须,满腔怒火刚要发作,却听一旁的赵昭“哈哈”大笑,于是强压怒火,不悦的问道:“你这发的哪门子疯?”
赵昭扫了一眼在场的王羽、孙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