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秦夜、臭秦夜……”此时的文伊月香汗淋漓,所着白衣已被微微浸透,纵然气喘吁吁,手中依旧不停地随意抓过房中饰品,用力摔在地上……可怜那些精美绝伦的花瓶、茶具,不一会儿就支离破碎、不复如初。
正当她怒不可遏之时,忽闻有人敲门,她懒得搭理,快速走到房屋正中的檀木圆桌旁,双手使劲一掀,“轰隆隆”的声音瞬间充溢整个房间,吓得屋外之人慌忙推门而入。
“奴婢见过小姐,王爷请小姐移步,当面赔礼道歉。”那两名黑衣侍女,对着文伊月躬身一拜,坦然说道。
“这会知道赔礼道歉了,早干嘛去了?大厅之内,他不是威风的很吗?”文伊月余怒未消,信手揪住头上垂帘,哗啦啦地扯了下来。
谁知那两位黑衣侍女丝毫不惊,只是再次重复了一次:“王爷请小姐移步,当面赔礼道歉。”
“真是中了邪了,前面带路。”虽然极不情愿,但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竟生出无奈之感,于是索性去看看那混账秦夜,究竟意欲何为?
府中小道曲径通幽,三回九转之后,来到一处形如殿宇、名为“聚海”的房屋之前,黑衣侍女推开门,分列左右两边,双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便不再言语。
文伊月上前极目望去,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了。
各种瓷器琳琅满目,一件件静若处子般陈列于大厅之中,竟似满天星辰那样耀眼;再看那形色各异之桌子:圆的、方的、高的、矮的、仿古的、新式的,应有尽有,却是看得文伊月不明所以;至于悬挂于空的各类垂帘,在微风轻划之下,五颜六色随之翩翩起舞、不断摇曳,仿佛一朵朵绽放的美丽鲜花……文伊月流连其中,看得眼花缭乱,竟一时忘了为何而来,直到衣摆不小心拂落一个蓝色花瓶,方才惊醒,大声呵斥道:“秦夜那混账小子在哪?带本小姐至此,究竟何意?”
其中一名黑衣侍女,行若无事地回复道:“王爷令我等从昭兴城中大量搜集这般物件,集于此处供小姐恣意施为。”
“秦夜,你个该死的混账玩意,本小姐定要与你不死不休。”文伊月扫落一排瓷器,声嘶力竭地指天骂道。
“禀报王爷,五十军棍已执行完毕,末将特来复命。”对于今日之事,司马闯实在不解,歼敌十万、彼帅自刎、昭兴归降、仁州城破,如此功勋,直接堪比攻取三州之地之辉煌战绩,按理这位新晋秦王应该开心至极才是,为何就生出这般无明业火,更何况恒王一家……念及于此,这位老将军轻叹一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王爷。
“老将军与家父年龄相仿,相识以来,秦夜即视您为亲人一般,却不知老将军何时变了性子,与秦夜生了嫌隙?”秦夜放下手中书卷,扫了一眼司马闯,见他颇为拘谨,不悦地问道。
“秦王……”司马闯闻言,顿时情动难抑,扑通一声跪拜于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秦夜见状,慌忙起身,将他搀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秦王,老夫对不住您,方才行刑,老夫感念恒王和卫将军恩情,不忍如山执法,是故从中作梗,仅轻轻责罚了五十军棍,这般行径,实在有违王爷军令,请王爷责罚。”司马闯老脸通红,羞愧地说道。
“若非知晓老将军是有恩必报之人,秦夜又岂会让您老人家监刑,难不成,真要让皇甫凡屁股开花?”秦夜狡黠一笑,淡淡地说道。
“这这……”司马闯不明所以,满脸疑惑地看着秦夜。
“大争之世、天下征伐,敌我双方为了赢得胜利,无所不用其极……恒王于天焱、皇甫小姐于恒王,其重要性,何须多言!昭兴初定、处处暗藏杀机,无伤林之事才生出几时,他皇甫凡竟遗忘得这帮迅速?就算没有军令,为了皇甫小姐,他皇甫凡这五十军棍,也必须承受,好让他有个记性;但若真按军中规矩严厉执行,又恐真把他打伤了,使皇甫小姐徒增哀愁……是故,只有为难老将军了,秦夜在此致歉了。”秦夜语气诚恳,说罢便躬身一拜。
司马闯听完,激动地猛拍了一下秦夜肩膀,使秦夜瞬间就体会到孙灼将军当初的无奈。
“哈哈哈,这般说来,老夫非但无罪,还阴差阳错地立功了,既未有负恒王和卫将军恩情,又可让秦王欠下一份人情,心中着实畅快。”司马闯先是开怀大笑一番,随即好像又想到什么,于是接着说道:“皇甫凡这小子的事,算是过了,可那文家小姐咋办?右将军的宠溺之名,可是人尽皆知的。”
“老将军放心,明日一早,自然无事。”秦夜嘴角微扬,看向聚海的方向,笑着说道。
“也是,王爷智计无双,何事不成!老夫何必杞人忧天,哈哈哈。”司马闯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老将军且慢,您老好人做到底,劳烦您老人家,把这药给皇甫凡送去,对外伤痊愈有奇效。”秦夜转身从书案上,取了一个白色小瓶,交予到司马闯手中,郑重地嘱咐道。
“王爷放心,老夫这就去,这会儿,皇甫小姐正在守着他呢。”言者无意、闻者有心,看着司马闯离去的身影,秦夜长舒一口气,由衷地笑了。
此时的皇甫凡房中,传出阵阵杀猪般的喊叫声,“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