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兴州府之内,文伊月闷闷不乐地来到皇甫纤心房间,才见面就扑到皇甫纤心怀里,轻声啜泣起来。
皇甫纤心大惊,一边连忙帮她拭泪,一边急切地问道:“伊月,如此这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纤心姐姐,近日城中民众哭天喊地,我虽心有不忍,但情知无能为力,于是逼迫大笨驴带我去城外散散心,谁知所见境况更加十分凄惨,百姓啼饥号寒、苦不堪言;再往远处走,已能见到文武、甚至竹扶之难民,听他们口中所说:‘昭武朝廷不敌秦王,决定弃守文武和竹扶,正号召两州之百万民众迁移’,可匆忙行事、筹措无当,加之劫匪横行,竟致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好多小孩就那么静静的躺在荒野……”说到动情处,文伊月泪如泉涌,已然泣不成声。
“好妹妹,别难过了,姐姐这就带你去找秦夜,让他想办法。”说完,皇甫纤心便拉着文伊月,朝秦夜书房走去。
“赵御,此次行军,来得极快。”秦夜处理完紧急要务,抬头看向眼前之年轻人。
此人黑衣着身,与秦夜等高,面容冷峻、杀气腾腾,名为赵御,职务不详。
“王爷军令,不敢耽搁。”短短八字,便无后话。
秦夜听完,摇头苦笑,接着问道:“羽营所属,兵训如何?”
“羽营老兵,计一万四千人训练如常,随时听调;特选新兵,计三万人加倍训练,暂不可用。”言简意赅,依旧如前。
“你的言外之意是?”秦夜心知不妙,无奈地看着赵御。
“末将谨遵王爷军令,并无他意。”赵御冷冷地说道。
“究竟带了多少兵马前来?”
“依王爷军令,耀州十万守军,调兵五万开赴界州;抵达之日,迅速整军,同界州驻军合兵一处,发其五万至昭兴。”赵御将秦夜之前所发军令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本王之意,调五万兵马到昭兴即可,你却携军八万至此,那三万羽营新兵,如何解释?”秦夜愠怒。
“羽营所属,无两年之训,绝不征用,自然不在王爷调兵之列。”赵御依然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也罢,下不为例。”秦夜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惊喜,对赵御说道:“一路辛苦,先去休息,差人将司马闯将军、林许将军、白玄大人叫来本王书房。”然后闭上双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退出秦夜书房之赵御,正好遇上了前来寻找秦夜之皇甫纤心二人,双方擦肩而过,并无他涉。
“纤心姐姐,那个人好冷,刚才看到他,我竟有点莫名其妙的害怕,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文伊月抓紧皇甫纤心手臂,哆哆嗦嗦地说道。
观其着装,皇甫纤心知道,那人定是羽营所属,这种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极其冷峻傲慢之形象,皇甫纤心在和秦夜第一次见面之时,已然铭记于心……
“放心吧,好妹妹,你最近心绪起伏过甚,所以对什么都很敏感,像刚才那种人,都是我天焱臣民的英雄,如若没有他们,你我恐怕会同昭武移民一般,不知何处才是归途……”
两人边说边走,转眼就来到秦夜书房门口;秦夜连忙起身相迎,安顿她们坐下之后,翻箱倒柜寻来一些天焱茶叶,一言不吭地泡了起来。
看着一向沉稳干练之秦夜,此刻居然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皇甫纤心不由得掩面而笑。
文伊月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急促道:“王爷不要忙活了,看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就别糟蹋那些好茶了;况且,我和纤心姐姐还有急事相告,还望王爷静听。”
秦夜小心翼翼地端来两盏热茶,轻声说道:“无妨,两位小姐离家日久,先尝一下家乡之物再说。”
文伊月闻言不悦,茶也不喝。
“伊月,有王爷作主,定无大碍,放心吧。”皇甫纤心抿了一口茶,那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细细想来,确实离家好久了。
文伊月不愿说话,端起杯盏,猛地喝了一大口,谁知因茶水太烫而无从下咽,一口全喷到秦夜身上了。
正当此时,奉命前来之司马闯三人,刚好看到这一幕:只见秦王一袭黑衣,仿佛在擦拭什么;文伊月被呛的俏脸甚红,颇为狼狈;皇甫纤心则一边帮文伊月捶背,一边笑靥如花地看着秦夜。
“林许听令:即刻点兵五万,随本王前往文武,沿途若遇劫匪暴民祸害百姓,全部剿灭;白玄听令:马上打开昭兴之全部仓廪府库,将谷米钱帛悉数运往城外,分发到难民手中,若如不足,立即派人去仁州,告诉赵昭将军,让他据实援助;并传告天下,凡属文武、竹扶之民,愿归天焱者,赐田免赋;不愿从附者,无论去往何处,一律发放谷米钱帛,资其前往,以尽天焱绵薄之力;司马闯听令:命你亲率余下兵马,留守昭兴,不得有误。”秦夜摒弃窘态之色,严肃地对三人下了命令。
“是,王爷。”司马闯等人齐声答复,快速退下了。
“原来你早有谋划。”看秦夜连发之三道军政命令,皆是关乎文武、竹扶,皇甫纤心目露赞许,夸耀地说道。
“连番获胜,士气高涨,大可继续进兵文武和竹扶,战而占之,亦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