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上所言,看似心不在焉,却是句句直指要害。倘若昭武王朝果真亡了,天焱尽得其国,会如何?”司任拱手道。
抛开最新建立的无双皇朝,其余诸国互相攻伐久矣,夺城失地、强弱更替,实属常见,天下一统之雄心壮志,或许并非罕见,但若真要把一个立国百年的王朝覆灭,却是任何一人、任何一国也不敢做的事!
司玄极看着他颇为自得的样子,凝思片刻道:“皇叔之意是指中玄和东极,甚至是西平与永圣?”
“殿下圣明,待天焱皇朝吞并昭武全境之后,其实力必然远超中玄,真到那时,恐怕中玄君臣有得忙了,他们两国最近不就才打过几仗吗?再说东极,还有那无双皇朝,两国本是一体,如今却是形同水火,罪魁祸首何在?中玄皇朝也。莫说将来,恐怕哥舒耀此时,已在谋划帮扶天焱之事了。”司任越说越激动,引得司玄极也有所触动了。
“至于那西平王朝,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相信不久就会有战事传来;同样,永圣皇朝定会借机加深同天焱之关系,一旦时机成熟,就算两国联兵共同征伐北晋,也不是不可能。”司任顿了顿,接着说道。
“皇叔不愧为身经百战之将帅,竟然能将各国意图分析得如此通透,玄极今日受教了。”司玄极退后一步,朝着司任恭敬地躬身一拜。
“殿下不可……”司任大惊,连忙上前搀扶。
“以皇叔所言,接下来,该是帮扶一下天焱了,特别是那个秦夜,须得让他加快覆灭昭武,免得夜长梦多。”司玄极压低嗓音,小声说道。
“殿下圣明,东极分裂之后,已不是我朝最大外患;反观中玄那厮,越发盛气凌人、不可一世,长此以往,必定生事。若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借力打力,使其步东极后尘,岂不快哉!”说完,司任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
“皇叔所言甚是,哈哈哈。”仿佛看到中玄结局,司玄极心中畅快,见四周并无宫女太监往来,于是便一同笑了起来。
最后之西平王朝,数次举兵,却都半路夭折、无疾而终,沦为天下笑柄。今见昭武王朝连战连败,就连至强之中玄皇朝,也败在秦夜手里,还把耀州之地也丢了;此消彼长,反观天焱皇朝,其所占州郡城池越来越多,国力也越来越强,长此以往,必会危及自身……于是,西门厉召集皇长子西门刃、皇三子西门毅、武王西门楼、上将军苏胤、兵部尚书诸葛风雨、吏部尚书柳子玉、户部尚书肖信共议军政。
“天焱和昭武战事,天下皆知,众卿有何见解,尽可畅所欲言。”见所召之人已然到齐,西门厉便率先定了今日议题。
苏胤高居上将军之职,名义上掌全国兵马,适逢今日所议之事,又是军字在前,本该率先谏言,可苏胤心中痛恨西门厉朝令夕改,几次进兵征伐天焱,皆是半途而废、劳而无功,使得将无战心、兵无斗志……如此君主,老宰相诸葛苍穹在世之时,或能规劝一二,老宰相一走,便再无一人可以谏阻了,苏胤心知多说无益,干脆闭口不言。
西门楼功封武王,同掌兵马,见苏胤无只言片语述说,便知其心中怨气尚存,于是打破沉默,当先说道:“启禀皇上,昭武大败,天焱大胜,于我西平,大大不利。”
“废话,这还用你说。”西门厉闻言,甚是不悦。
“回禀皇上,末将之意,趁其不备,火速出兵,先夺下海州之地再说。”西门楼不再隐瞒,开门见山地说出心中所想。
“发兵海州?天焱在全州、海州,可随时集结十万兵马,武王之提议,有几成胜算?”西门厉犹豫了一下,极富疑虑地说道。
“皇上,此时不打,待秦夜腾出手来,我军如何应对?”西门楼继续说道。
“未曾交兵,仅凭昭武之役,就这般畏惧秦夜,皇叔真是好胆略。”武王同皇三子相交甚密,明里暗里都相互扶持,皇长子西门刃对此大为厌恶,此次见武王失言,于是趁机极尽嘲讽。
皇三子西门毅轻笑一声,旋即说道:“兄长误会了,皇叔口中之秦夜,不过指其麾下二十余万兵马罢了。”
“二十余万兵马又何妨?面对三十万联军,皇甫欲和同秦夜可以千里驰援,毫无惧色;如今区区二十余万秦夜兵马,我西平朝堂就这般畏惧如虎?”西门毅之言,正中西门刃下怀,于是继续挖苦。
“好了,不要吵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算要打,也需有人带领百官,统筹一应事宜。朕意,先定宰相、再议兵事。”西门厉烦躁地喝道。
武王一时失言,竟被西门刃咬着不放,见父皇出言制止,西门毅心中甚是喜悦,于是得意地说道:“父皇圣明,行军打仗,无非就是白银铺路、黄金搭桥,宰相之职,儿臣之意,户部尚书肖信,堪当大任。”
“父皇,宰相一职,虽偏重于文,但若由文武兼备之人担当,岂不更好?儿臣举荐兵部尚书诸葛风雨,诸葛大人既知兵事,又得老宰相教导多年,若能出任宰相,必定轻车熟路,还望父皇明察。”西门刃看着诸葛风雨,赞许地说道。
西门厉看了一眼肖信和诸葛风雨,再看了看沉默不语之苏胤,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是故起身说道:“皇长子所言,甚合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