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又是哪位京官大员同你朝堂相争了?”恒王焱京府邸中,王妃上官菁见恒王黑着个老脸、怒气冲冲地快步迈入大厅,身后跟着默不作声的秦夜,于是不解地开口询问道。
此刻之秦夜是极其尴尬无奈的,皇上御赐的秦王府邸尚未完工,他在焱京又无知己好友,本想随意找个客栈入住即可,谁知却被皇甫无惧生拉硬扯地拖到恒王在京府邸,还放话说:“迟早是皇甫家的人,扭捏什么?”秦夜不好拒绝,于是就半推半就地住了进来,谁知今日却发生这样的事……
皇甫纤心正欲向秦夜打听,却被皇甫无惧捷足先登,只见他狐疑地轻声说道:“皇上单独召见你们三人,看父王刚才看你的神情,不会是你小子和父王起争执了吧?”
不待秦夜回答,就听恒王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养精蓄锐、与民休息,有何不好?就算要打这一仗,又何必急于一时?难不成你秦夜真像外界传言那般‘穷兵黩武、嗜杀成性’?气死老夫了。”
“还真是你小子惹了父王!”皇甫无惧满脸崇敬地看着秦夜。
“你给老子闭嘴,信不信老子家法伺候?”恒王指着皇甫无惧怒吼道。
“吵什么吵?不管你们在外有什么政见之争,既然回到家里,都给我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生商议,听到没有?”
上官菁端来一盏热茶放在恒王面前,示意皇甫纤心也端去一盏给秦夜。
秦夜怕她烫着,连忙接过热茶,呆呆的欲言又止,看着眼前丽人明己心意,瞬间展颜而笑;皇甫纤心见他看着自己傻笑,俏脸微红,掩面回座了。
二人言行尽收众人眼底,上官菁微笑着说道:“都说说吧,怎么回事?两个统军王爷,又是未来翁婿,这般模样,岂不叫人看了笑话?”
恒王经过方才场景,再看皇甫纤心满脸幸福的样子,其心中怨气已消大半,于是沉声说道:“让他自己说,谁能说得过他,首次面君,就绵绵不绝地说了好久。”
秦夜听完,恭敬地朝众人行礼之后,和声道:“回禀王爷王妃,西征西平王朝一事,皇上既然亲自提出,心中必然有过设想和期待,谁知却被王爷当即婉拒,而骠骑将军更无一言可说,倘若秦夜再次谏言劝阻,皇上如何作想?我等三人皆是统兵大将,整个天焱之大半兵马悉归我等节制,一着不慎,轻则心生不悦,重则嫌隙渐生;久而久之,倘若皇上认为我等三人拥兵自重、结党营私,则是更甚!”
秦夜说完,又将御书房提的六点西征缘由复述了一遍。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能战而不战,时间长了,皇上还要你这个统兵王爷做什么?”上官菁转身看着秦夜,心中对这个未来女婿愈发赞许了。
“此间种种,老夫又何尝不知?只是秦夜统兵西征,他和心儿之婚事就得延后,任何事情都可以退让,唯独心儿,老夫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恒王毫不犹豫地说道。
“父王,好男儿志在四方,军国大事要紧,心儿没事。”皇甫纤心赧然说道。
“要我来说,秦夜留京和心儿完婚,由我统兵西征,不就两全其美了。”一旁的皇甫无惧说完,竟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谁知恒王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什么两全其美,分明就是十全十美!谢战阻敌有功,更兼驻守西境多年,皇上为何不用他为统兵主帅?谢战虽然短谋,可你明国公就比他高明了?你我父子同苏胤对峙多年,你却对其知之甚少,若非秦夜早谋,你我今天如何能够安会焱京?皇上必然是想到了这一点,再加西征事大,急需一战而定,是故亲命秦夜亲征,以保万全。”
“父王所言甚是,是儿子浅薄了。”皇甫无惧躬身一拜,恭敬地说道。
上官菁听了许久,叹息道:“人这一生,何其艰难?太过平凡,难免庸庸碌碌,一生毫无作为;过于出众,却又有国无家,到头来,苦了红颜、负了自己……”
“王爷王妃、明国公,您们放心,秦夜决然不会让心儿委屈,更不会让她枯坐久等于京;实不相瞒,苏胤全军覆没之后,我已密令赵御亲率余部前往西境布局,明日我便启程赶赴西境,先占了西平平州之地,等双州六万大军抵达,配合骠骑将军所部,即可举兵大战;三月之内,就算不能覆灭西平王朝,亦可让他失地大半,再无举兵犯我州郡之力。”秦夜声如洪钟,一番慷慨陈词,顿时语惊四座。
“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阴险了些,还有,别叫明国公,叫我大舅哥,快些叫来听听。”皇甫无惧嚣张地说道。
“皇甫凡那小兔崽子不在,就显你能耐,是吧?”恒王嘲讽道。
“久战疆场,可还记得王府规矩?”上官菁威胁道。
“大哥又在欺负秦夜!”皇甫纤心嗔道。
“谁在欺负我未来连襟?”两个大人共同牵着一个小孩,一齐有说有笑地走进大厅,举止之间相敬如宾,羡煞旁人;正是皇甫柔心及其夫君——户部侍郎元赢,一家三口到了。
“岳父岳母在上,小婿有礼了。”元赢恭敬地行礼之后,转身好好端详了秦夜一番,方才笑着说道:“今日朝会,只能远远看了一眼,目下近身细看,果然气宇轩昂、英气逼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