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哈哈哈,君兄好兴致,此次离京,除去‘秋日胜春朝’,恐怕还有‘远书归梦两悠悠,只有空床敌素秋’!是吧,曹老弟?”
“别别,少在这装什么斯文,你我纨绔之名,虽不比谢光辉那小子臭名远扬,但扪心自问,我等亦绝不是什么好人,遍览所有诗词歌赋,曹某就记住一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如何?哈哈哈。”
“狗屁谢光辉,这个坏种居然敢纵兵劫掠定城商贾,真是该死。”君玉芒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老子都不敢干的事,倘若不是有秦王在背后支持,借他一百个狗胆,他敢?”户部尚书、赵熠长子——赵夏,随声附和道。
“秦王、秦王,又是秦王,他为何处处与我君氏一族过不去?”君玉芒怒道。
“打了几场小仗,侥幸得胜,仗着皇上宠溺,便到处为非作歹、不可一世!在我们君、赵、曹三家面前,他秦夜就是一个屁。”工部尚书、曹川长子——曹流,不屑地说道。
“对了,君兄,兄弟听说,秦夜将那昭武第一美人梁婉瑜,藏匿于双州城中,我等此次远游南境,途经双州,何不……”赵夏一边说,一边露出了极其猥琐的笑脸。
“对对,秦夜这个山野小子,有了倾心郡主还不够,居然还要染指梁婉瑜,他可真是艳福不浅呢!”
提起皇甫纤心,想起君玉芒曾经之召妓裸奔,曹流心中大笑不已,虽然他也爱慕皇甫纤心,但那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听闻皇上赐婚她与秦夜,虽觉可惜,但也不过一时之不快尔,远不会像君玉芒求而不得后,变得那般疯狂。
“别说了,立刻去双州。”君玉芒扬鞭猛抽胯下骏马,向着双州方向疾驰而去;相府数十名护卫不敢怠慢,争相纵马追了上去。
赵夏和曹流相视一笑,也率众跟了上去。
就这样,相府、户部尚书府、工部尚书府等三家长子,就如此浩浩荡荡地带领百余名家丁护卫,冲向远处那祥和静谧之双州城。
此刻之双州城州府中,文伊月和衣而卧,久久依旧目不交睫,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晚落水之事,倘若不是秦夜,那她岂不已经沉尸湖底了,至今找没找到踪迹,都还难说!
在水中被秦夜抱住的那一刻,她的内心深处,感激之情自然无需赘述,但同时滋生的,还有些许不可名状、难以言表之男女情愫……
初次与秦夜在界州见面之时,只觉他威武帅气;再在昭兴相见,由于被强行羁押,文伊月对秦夜,更多的则是怨恨;等到逐渐相处下来,特别是对文武、竹扶两地流民的抚慰安置,使她对秦夜越发的赞赏,甚至崇敬;或许,连文伊月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秦夜生出男女之情的?是在秦夜出征文武、竹扶之前?还是在水中紧紧抱住她之时?抑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躲不避、一心护她离去之后?
总之,从那晚开始,文伊月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活泼开朗、无忧无虑,反而开始多愁善感起来,开始在乎秦夜的言行举止,开始反感他与皇甫纤心之大婚,她越来越不愿回到焱京看他们完婚!因此,她以陪伴其父留守双州为由,住了下来。
“闺女,我的小祖宗啊,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睡什么觉?”正当文伊月想得入神之际,门外传来了其父的呼唤声。
“爹爹,女儿好着呢,您老人家放心哈!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你之前不是让爹爹留心秦王之事吗?刚才焱京传来调兵诏命,由秦王挂帅西征!”
“什么?他又要出征了?他不是要和纤心姐姐完婚吗?”
文伊月连忙下床开门,竟一时忘了穿鞋……
“哎呦,我的小祖宗,深秋了,地上凉,赶紧把鞋子穿上。”文义迅速将她的鞋子提来,蹲下身、亲自为她穿了起来。
看着父亲日益增加之白发,文伊月顿感悲痛,声音沙哑地说道:“爹爹也老了……”
“你都这么大了,爹爹又不是妖怪,岂能不老?”帮她穿好鞋子后,文义起身,对着她宠溺地说道。
看着父亲满眼的疼爱,文伊月再次想起落水之事,于是投入他的怀中,小声啜泣起来……
这可把文义吓了一跳,连忙着急地问道:“闺女……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快和爹爹说说,就算拼了这条老命,爹爹也会帮你雪恨!”
想起秦夜、想到他又统兵出征,文伊月不愿再惹出一些不必要之事,于是退后两步,转哭为笑,娇嗔地说道:“有爹爹在,谁敢欺负女儿,除非他活腻了,方才只是因为看到爹爹白发,一时情难自禁而已,嘻嘻嘻。”
文义听毕,大舒一口气,谈笑道:“甚好、甚好,我家伊月也知道心疼人了,如今皇甫纤心,已获圣上赐婚秦王,以爹爹之见,是该开始为你择一良配了。”
“爹爹,听说双州城今日大办花市,女儿到此多日,还不曾好好出去看看呢!”
文伊月不愿同他讨论婚姻之事,因此借故跑出了州府。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文义摇头苦笑,连忙吩咐兵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