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整整一月有余,天焱皇朝天一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依秦夜筹谋,谢战率七万大军撤离福州、袁顶统四万兵马退出风州、陆否携五万士卒让出典州余下城池,完成了双方州郡之交割。
紧接着,陆否和袁顶带领七万大军出福州,猛攻帝州东门;秦夜亲率六万兵马出风州,猛攻帝州南门;展思携六万士卒出代京,猛攻帝州西门;三路大军合共十九万兵马,夜以继日地围攻,西门毅和程朔风三面拒敌,渐渐顾此失彼,败象始现。
第三日卯时初刻,奋勇伯孙灼亲率一千死士,借助云梯猛地爬上南门城楼,立下先登之功。
“好,当真无愧‘奋勇’二字,凯旋回京,必为奋勇侯!”秦夜大笑着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帝州南门城破,西平兵败如山倒,人心惶惶之下,未再出半个时辰,东门和西门亦被攻破,西门毅和程朔风率领残部,退守皇宫。
城破之时,展思和陆否迅速奔往刑部大牢,搜索良久,一无所获,就在二人心如死灰之时,袁顶抓来刑部侍郎——廉争,严刑逼问之下,才知道,早在西门楼大军入城之前,时任兵部尚书的诸葛风雨,就把狱中重犯,全部带离帝州,极大可能是携往珠州去了……展思和陆否相视无语,缓缓抬头看向珠州方向。
通往西平皇宫的官道之上,未及逃离的西平百姓,紧闭门窗,偶有胆大者探头张望,只见:战旗猎猎,黑色的“秦”字大纛尤为耀眼;鼓角齐鸣,一名威风凛凛、品貌非凡的少年将军,带着数以万计的重甲骑兵,风行电击般划过长街……
“王爷,我军不舍昼夜血战数日,抢先攻入城内,如今尚有四万兵马,且两万羽营所属无损,何不趁机一举占下帝州全境?”谢光辉靠近秦夜,低声说道。
秦夜皱眉,并未当即表态,眺望一眼西平皇宫后,回马传令大军,立即撤出帝州。
谢光辉不解,但亦不敢多问,只好悻悻不乐地随军离开了。
展思三人知道秦夜已然撤军之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赞叹,旋即率军向皇宫奔去。
看着四处窜逃、乱作一团的太监宫女,西门毅惨淡一笑,绝望地看着高高在上之龙椅。
此时,浑身是血的程朔风,疲惫不堪地仗剑而来,眼神空洞落寞,对着西门毅躬身行礼之后,整个人便再也强撑不住,跌倒在地。
“上将军……”
西门毅嘶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扶到金阶之下,两人靠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候着。
没过多久,即见一众甲士,簇拥着展思、陆否和袁顶三人到来。
“末将见过三殿下。”
展思三人对着西门毅躬身一拜,齐声说道。
“一帮乱臣贼子,何必这般惺惺作态?朕是皇帝,今日虽死,却还是西平王朝之皇帝。”
西门毅轻蔑地看了三人一眼,持剑起身,一步一步地缓缓登上金阶,庄重地坐到了龙椅之上。
“你若愿意,依然为帝。”展思冷冷说道。
“哈哈哈,充当尔等之牵线木偶?混账,当朕何人?生不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难不成,死,还不能顺从朕心吗?”
西门毅不屑再看展思等人一眼,径直朝着宫殿正门咆哮,似乎是在向西门皇族的列祖列宗诉说,亦仿佛是在向西平王朝之江山社稷呐喊,更好像是在向自己之末世悲歌诀别,余音回响,手中长剑迅速划过脖颈,恋恋不舍地看着至高无上之龙椅,缓缓地倒下了……
“皇上,慢走一步……”程朔风拼尽余力,大喊一声之后,一剑刺穿左胸,“末将即来……”最后几个字,已经难以听清,就这样追随西门毅而去。
“分别以国君和上将军之礼,厚葬他们,如此血性,也算对得起百年王朝之覆灭终局了。”展思说完,对着两人再次躬身一拜,随后便率先离开大殿了。
天焱皇朝天一元年十二月十二日,依据所立盟约,展思等人如约撤出代京全部兵马,将此地全境,顺利交予到秦夜手中。
从此,在原西平王朝之土地上,形成了三股新的势力:
最强者,当属天焱皇朝之秦夜大军,调兵遣将之后,有甲士十五万,拥代京、风州、典州、平州等四州十七郡,占了整个西平王朝之半壁山河;
居中者,乃是以西门刃为首的西门皇族,四丁抽一之后,拥兵二十五万,由于大半皆为新兵,因此暂能自保;辖珠州和富州两地七郡,偏安东北一方;
展思、陆否、袁顶三人所代表的第三方,实力最弱,紧急三丁抽一之后,勉强又凑出二十万兵马,但所统之帝州和福州,尽皆夹在秦夜和西门刃的势力中间,若非秦夜言而有信,恐怕早就一并吞下了……
妥善处理完一应事宜之后,已至月底,秦夜看了看焱京方向,开始着手回京事宜。
消息传至焱京,皇帝素君大喜,立即明旨诏告天下:增加秦王食邑至两万户,余将皆由秦王另行奏报后,论功行赏。
“哈哈哈,这个混账小子,一切如他所料,还真是在三个月之内,就占下西平四州之地,这不明摆着第二个昭武王朝吗?”才进王府大厅,恒王就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