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心结一朝解,秦夜双膝跪地,竟一时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父亲,原来,不是父亲不懂自己,是自己不懂父亲……
“‘一身转战三千里’”
“‘一剑曾当百万师’”
“记得就好,还不起来,这般多愁善感,如何称得上男子汉大丈夫?如何担得起统领千军万马、征伐天下之重任?”
“是,父亲。”
“为父问你,商尚今晚所为,你可曾提前授意?”
“回禀父亲,儿子没有,事发突然,张丽生死,只在商尚一念之间!”
“如此说来,恐怕徐二也等不到扶光耀世了,罢了,这样也好,商尚此人也算对秦府有恩。”
“父亲放心,商尚今晚所受之五十军棍,儿子明天一早就会弥补于他。”
“嗯,这次回来,打算留多久?”
“回禀父亲,儿子想三天之后就启程回焱京,届时,希望父亲携阖府一同前往,不然,偌大之秦王王府,未免太过清冷了。”
“臭小子,提着灯笼就要走之前,不是这么谋划的吧?若非老夫主动说开,你明天一早就会带着你母亲和大哥返程焱京,徒留老夫一人留守老宅,是也不是?”秦雨任看着眼前之秦夜,调侃地说道。
“还是父亲懂儿子,嘿嘿嘿……”心思被当面拆穿,秦夜颇为尴尬。
“行了,两个未来儿媳第一次来府,你居然板着个脸,硬是没让她们叫老夫一声叔伯,秦王,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看你明天如何解释?”
“这个……父亲,儿子连月征战在外,实在有些累了,您老早点歇息,切勿熬夜,照儿先行告退。”
说完,不等秦雨任反应,秦夜拔腿就溜,连之前来藏书阁所带之灯笼,都没顾上拿,就这般摸黑跑了……
“哈哈哈,照儿,臭小子!”
秦雨任开心地大笑之后,逐一吹灭蜡烛,学着秦夜一般,摸黑离开了藏书阁。
次日辰时初刻,秦夜已早早在别院中等候,见父亲到来,尽皆相视一笑,默不作声地开始晨练,这场景,与四年前并无二致。
周慈去秦夜房间寻不到人,正在疑惑之时,梁婉瑜、文伊月和橙冰三人,均已穿戴如昔,似有整装待发之意……
周慈无奈地摇了摇头,方欲开口说话,却见佣人来报,说昨天夜里,徐二在去往县衙的途中,不慎失足落水,等打捞起来之时,已经气绝身亡,二少爷之属下正在配合邓大人善后。
“可曾报知老爷和照儿?”虽然心中有数,但一大早就遇到这种事,周慈还是显得颇为不悦。
“回禀夫人,老爷和二少爷正在晨练,奴婢不敢打扰。”
“你说什么?他们两人在一起晨练?”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慈再次向佣人确认道。
“是的,夫人,老爷和二少爷正在晨练,按以往惯例,应该快要结束了。”
“婉瑜、伊月、橙冰,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快随老身去看看,你们今天休想离开!”周慈开心地挽起三女的手,引着她们向别院走去。
待几人到达之时,秦雨任已经退至一旁,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之人,原来秦夜正一人独自舞剑,只见他身轻如燕、来去如风,手中长剑锋不可当,口中诗词豪情万丈: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
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
弓背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出咸阳;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手中电曳倚天剑,直斩长鲸海水开;
慷慨十年长剑在,登楼一笑暮山横;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婉瑜姐姐,他舞得真好,以后只要他不在外领兵打仗,我们就让他舞剑给我们看。”
“伊月,过了今日,何人之舞剑,还能入你我之眼?”
“想不到,橙冰跟着小姐,可是大饱眼福了,嘻嘻嘻。”
听着梁婉瑜三人对话,周慈心中甚是自豪,看着眼前这温馨一幕,竟情不自禁地红了双眼,她原本以为此生,恐怕再难见到他们父子二人一起晨练了,想不到幸福来得太突然……
“走吧,闺女们,随老身去大厅等候,老爷珍藏数十年的那些宝贝,今天可要遭殃了!”周慈转身对着梁婉瑜等人,神秘地笑道。
梁婉瑜闻言,恭敬地行了万福礼,花容绯红。
“伯母,您的意思是,伯伯要取来送我们吗?”文伊月开心地依靠在周慈肩上,“贪财”地说道。
“伊月,你真是我们家的百灵鸟。”
周慈被她逗得开怀大笑……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秦雨任和秦夜洗漱完毕,均着正装而来。
听闻母亲诉说徐二之事后,秦夜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大厅众人,见秦天不在,心中闪过一丝失落,叹息一声之后,旋即摒弃杂念,对外大声喊道:
“商尚何在?”
“属下在。”商尚一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