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焱皇朝天一二年三月五日,即秦夜与皇甫纤心正式大婚之次日,正好亦为惊蛰之时!
经过一夜缠绵,于卯正时刻,秦夜才恋恋不舍地穿衣下了床榻,回首看着已为人妇之皇甫纤心,他本想伸手去撩拨她凌乱的秀发,又恐把她惊醒!正当他笑着放弃之时,谁料佳人却嫣然笑着睁开了美眸。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认床?”秦夜关切地问道。
“现在知道惺惺作态了吗?像你那样如狼似虎,谁能睡得好?”皇甫纤心收起笑容,故作生气地撇过头去,不再搭理秦夜。
“哈哈哈,要怪也只能怪爱妃太过诱人,不愧是天焱之花、不愧是天下四美!”
“哼,府中的天下四美可不止我皇甫纤心一个!要不选个良辰吉日,把婉瑜妹妹纳为侧妃,让你堂堂秦王享尽齐人之福!对了,据说那个北晋王朝的永宁郡主——安可一,与你秦王也是颇有缘分,何不寻机也将她迎来这秦王王府住下?”
“这……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王妃多虑了!”
“是吗?你清楚,天下四美可不仅仅是因为姿容举世无双,倘若才智难登大雅之堂,那与绣花枕头何异?因此,北晋王朝君臣为何会让她一女子出使我天焱皇朝,她知道、你知道、我也知道!”
“这……这……爱妃,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在皇甫纤心不依不饶之说辞下,秦夜显而易见地心虚起来,只见他傻笑着取过黑色便服,匆匆穿好,就要夺门而出。
“慢着,这般火急火燎的出门,给他人看到,还以为是我这新晋王妃欺负你呢?”皇甫纤心轻声责怪道。
“啊对对对,都怪为夫思虑不周,让王妃见笑了……”秦夜挠了挠头,丝毫没有往日那种统御万军之英姿豪气。
“噗嗤……”皇甫纤心见他憨态可掬,再也强装不住,笑靥如花地下了床榻。
看着纱衣下若隐若现之美妙胴体,回忆起昨夜的点点滴滴,秦夜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将皇甫纤心再次拥入了怀中。
“时辰已然不早,可不许你再胡来!等会母家那边,该有人来瞧亲了。”皇甫纤心羞红着脸,郑重其事地提醒秦夜。
“不会来得这么早吧?”秦夜显然不太相信。
“那日在无伤林隘口,是谁说的‘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均可为兵’?忘了?”
“这个……”
“满脑子淫邪之念,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罚你三日不得再进此屋,你若不同意,我立即便回恒王王府!我实在不愿让你因为沉迷美色,误国误民!”皇甫纤心这下是真的有点动怒,她从秦夜怀中挣脱出来,气喘吁吁地坐回床榻之上。
“心儿别生气,本王故意逗你呢!本王不仅知道今为惊蛰,而且还知道,等下来瞧亲之人,必为本王之大舅哥和小舅子!如若不然,本王甘愿领王妃责罚。”秦夜此刻之言谈举止,似乎又与曾经那个神机妙算、杀伐果决之天焱战神无异。
“当真?”皇甫纤心看到秦夜又变回之前那个神采奕奕之英雄,心中虽然窃喜,小嘴却是还狐疑地翘了起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不过,倘若本王赢了,爱妃又当如何?”盯着皇甫纤心之酥胸,秦夜坏笑着问道。
“你就是个好色之徒……”皇甫纤心反应过来后,连忙双手捂在胸前,又气又羞地骂道。
“‘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心儿,濯颜之后,本王来替你画眉,可好?”秦夜不再戏弄她,含情脉脉地柔声说道。
“嗯……”皇甫纤心也收拢打情骂俏之心思,娇嗔应了一声。
惊蛰,二十四节气之一,这一天的到来,意味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早晨,温暖的阳光洒向人间,处处呈现一片生机盎然之景象;值此大好时光,人们纷纷相约出门踏青,林间小溪旁、山中小道上,层出不穷之载歌载舞、不绝于耳之欢声笑语。
古语有云,惊蛰之三候为: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一大早,秦王王府之桃园中,千树万树之桃花便争相绽放,其迷人场景,真是应了那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而在这桃园之中,却有一个比桃花还要娇艳美丽之红衣女子,伴着春风翩翩起舞……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一舞跳罢,看着绚烂多姿、深红与浅红交相辉映之桃花,西门怡景暂且淡忘了国破家亡、寄人篱下之愤恨与哀怨,用心鉴赏起来。
突然,身后传来枯枝断裂之声音,西门怡景瞬间不悦,立即转身看向那个不速之客。
“天公子?”西门怡景没有看错,那个“偷看”她起舞之人,正是秦王一母同胞之兄长——秦天!
“秦天醉卧此地,无意冒犯到公主,还请公主恕罪!方才本欲离去,又恐踩了这些腐叶枯枝而扫了公主雅兴,是故彷徨至今……想不到最终还是惊扰了公主,秦天也没什么地方值得公主责罚,这就离去。”恭敬说完,秦天便拎着酒壶,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桃园。
对于秦王这位唯一的亲大哥,西门怡景自是多有留意!可多方探寻下来,除了剑州炽县官府公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