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相,武都被围近两月,人心思变啊,眼下已有大半御林军俯首听命,再不起事,可就晚了。”
华盛鹰营、众官遭屠、华绝驾崩等昭武皇宫中所发生之一切,尚未有机会传到皇宫西侧之宰相府内,在不知这一翻天变化之情况下,相聚在大厅之姬历等人,正绞尽脑汁地百般谋划;其间,素来老成持重之礼部尚书——江河,竟焦急地抢先进言。
“江大人所言极是,今日早朝,我等皆未参与,皇上作何感想?现在宰相府内外,如临大敌般重兵把守,段立那帮老顽固又会怎么想?”吏部尚书——冯进,紧接着开口附和。
“姬相,武都破城在即,我等之身家性命可全托付给您老人家了,您老赶紧拿个主意吧!赵御那些羽营所属,可还在等着我们回话呢?”工部尚书——徐缓,神情激动,就差给姬历跪下了。
两个月前,当华盛月河决战大败之消息传至武都,姬历便动了另投明主之心思;于是他一面撺掇指使江河、冯进、徐缓等三部尚书暗中制造武都混乱,诱使华绝将原本驻守海津郡之两万御林军调回武都戡乱;一面不惜重金,通过各种手段大肆收买御林军将士,在其威逼利诱之下,竟有三万心志不坚之御林军答应效忠,由此,宰相府之军士实力渐渐能够与皇宫分庭抗礼……
对于在京大臣,截至目前为止,六部之中,除了兵部和刑部两个尚书与他姬历形同陌路,礼部、吏部、工部皆早已分属同一阵营;剩余之户部尚书——蒋固,虽然还在摇摆不定,但时局如此,容不得他再犹豫不决!姬历已于昨日给蒋固发去最终警告,逼他今日一定表态,否则就要让御林军抄了他的府邸。
至于天焱、永圣、东极、西平之联军将士,在秦夜下令围城之初,姬历便让冯进想方设法与赵御取得联系,告知自己愿做内应,献武都于秦王军前。
得知海津郡之事情始末,秦夜颔首示意赵御将计就计;如此,两方便开始往来联系、互通有无。
眼瞅着姬历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之模样,江河等三人,尽皆在心中暗骂不止,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不愿再自讨无趣,纷纷起身告辞。
这时,宰相府老管家前来禀报,说蒋固带着几名护卫,在外求见。
老态龙钟之姬历瞬间两眼发亮,立即让老管家去把蒋固请了进来;江河三人见状,又自顾自坐回椅子,以观后事。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偏偏郭明这个老匹夫不吃这一套,害得老夫堂堂一国之户部尚书,干起了杀人的勾当。”
来人正是蒋固,只见他一边满脸嫌弃地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打开了手中之袋子,露出一颗血淋淋之人头。
在场之人看后,均是大惊失色,因为那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六部尚书之一、刚正不阿之刑部尚书——郭明。
“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怪不得我等了,郭明已死,刑部大牢中之囚徒,可否听用?”姬历挥了挥手,示意老管家将郭明首级带走,接着关切地问道。
“姬相放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蒋固躬身回禀。
“干得好!马上告诉接头的羽营所属,我等已做好份内之事,剩下的,就交给秦王了。”得到蒋固之确切回复,姬历即迅速下了命令。
“是,姬相。”徐缓听后,兴奋地领命而去。
“姬相,事不宜迟,我等应速速发兵拿下皇宫,昭武百年积蓄,可不能便宜了秦夜!”不知是长期执掌户部的原因,还是生性如此,蒋固对钱财之痴迷,已然到了疯狂之地步,姬历也正是利用这一点,将他拉到了自己之倒戈阵营。
“虽说我等有大半御林军支持,但迟开手里还有两万之数,真要鱼死网破,你我不见得有多少胜算!而且,有一件事让本相最为担心,据赵御所言,华盛应该早已潜伏在这武都城内,可为何至今还没有他的下落?之前华绝在明,我等在暗;现在变成我等在明,华盛在暗,你们不觉得诡异反常吗?”姬历捋了捋花白胡子,对马上攻打皇宫一事,不置可否。
“姬相,开弓哪有回头箭?这也怕、那也怕,一味蜷缩自保,何异于坐以待毙?明天秦夜大军入城,难不成还要让他亲自上阵夺下皇宫?那我等这投诚之功,未免也太微不足道了!果真那样,试问,以后如何立身于天焱朝堂?姬相莫不是打算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冯进见姬历还在犹豫不决、江河与蒋固又只会摇头叹息,于是再次开口劝谏,言辞颇为犀利,甚至暗藏嘲讽之意。
江河与蒋固闻言,强忍心中笑意,纷纷抬头看着姬历。
“你……简直不可理喻!不要以为与赵御接触过几次,他就把你当做自己人;更不要以为本相就怕了赵御、怕了华绝!既然你们不怕死,本相这花甲老者,又有何惧?来人,点齐所有兵马,即刻攻打皇宫。”
姬历说完,大怒着走了出去,留下冯进三人相视而笑……
围绕昭武王朝皇宫之攻守大战,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