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的盗窃罪是按赃物价值大小,分别处以徒刑、流刑和死刑。
眼前这般多的钱财,若是真定罪,最轻也得流放三千里,这还是在未伤人的情况下。
倘若伤人,那就会上升到绞刑,或是枭首示众。
京城里谁人不知威远侯执掌刑部,这又是在威远侯府里,想要在这上面做文章委实容易的很。
汇丰钱庄的护卫们不见丝毫畏惧之色,只将目光转向此次的主顾。
江景辰挥挥手:“继续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偌大的威远侯府还轮不到一个妇人做主。”
护卫们点点头,继续忙起手里的活。
侯府下人们面面相觑。
一个是侯府主母,一个是侯爷嫡长子,这该听谁的?
外人无视也就罢了,府内下人也没有动静。
小郑氏怒火攻心,大喝道:“你们都聋了吗?还不快动手?”
侯府下人们被逼无奈,三三两两的围拢。
汇丰钱庄的护卫们视若无睹,完全没将侯府的下人放在眼里。
江景辰往前迈出一步,轻咳了一声。
没有任何言语,视线缓缓扫过。
万金静静站立在公子身后,手中剑尚未出鞘,凌厉之气已然弥漫开来。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攀升,侯府下人们像是被冻住一般,愣愣的定在了原地。
眼前这位三少爷,可是将侯府大门砸开,又让人把半数护卫打伤,且毫不受侯爷苛责的主。
汇丰钱庄护卫们的厉害只是听说,三少爷身边护卫的厉害,他们可是亲眼所见。
他此刻站了出来,即便有主母开口,也没人敢越雷池半步。
“反了反了,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竟然敢不听命令,都想被发卖出去吗?”小郑氏暴跳如雷。
除了大喊大叫,也没有别的行动。
江景辰略显失望,懒得再多看小郑氏一眼,对四周的下人们说了句:“各自去忙吧。”
前院的下人如蒙大赦,一路小跑着离开院子。
后院伺候的下人越发凄苦,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青玉一声嗤笑:“倒还有几个忠心的,十几年的侯夫人也算是没白当。”
“又是你这小贱人多嘴,本小姐非要教训你不可。”
江棋韵见不得母亲受此言语羞辱,快步上前,抬手就朝青玉脸上扇去。
啪!
一声脆响。
江棋韵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三哥。
“江景辰,你为了个贱人打棋儿,我跟你拼了。”
小郑氏被怒火冲昏了理智,一心只想把殴打女儿的元凶当场弄死。
他早就该死了,早在十年前就应该死了。
“你们都是死了吗?还不拦住这个疯女人,万一惊到我家公子,十条命都不够你们赔。”
青玉一个跨步,笑嘻嘻的挡在自家公子身前,笑容渐浓,眸光越发灿烂。
方嬷嬷率先反应过来,强行拉住像是要拼命的夫人,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夫人莫要中计,一切等世子回来再说。”
小郑氏动作一缓,眼中闪过不解之色。
方嬷嬷趁机小声解释:“小姐终究是女儿之身,三少爷刚回府,侯爷愧疚之心正盛,夫人切不可与之硬碰。”
儿子和女儿,孰轻孰重根本不必多说。
更何况侯爷对长子的愧疚,只有多没有少。
“嬷嬷,我不甘心,也忍不下去。”小郑氏将话听进去,但这并没有让她心中的怒火有所消减。
方嬷嬷继续劝解道:“等侯爷回府,世子归来,到时候于您才最有利。”
威远侯在刑部当值,世子在国子学,府中能做主的只有两位老夫人。
长房那位可是不会向着夫人。
西府离得有些距离,这时候也不适合派人去请。
方嬷嬷心中长叹,三少爷来势汹汹,她忽然觉得未来的日子该是不好过了。
江棋韵仿佛被一巴掌打傻了,呆立半响只顾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
汇丰钱庄的护卫们进进出出,对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
青玉拉着公子微红的手掌轻轻揉捏,开口埋怨道:“这点小事让我来就好,您非得自个儿上,这下好了吧,手掌都打红了,疼不疼?”
她将手掌拉到嘴边小心翼翼的吹气,眼中满满的心疼。
照脸打了一巴掌,问手疼不疼?
周围的下人们听的呆若木鸡,他们真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万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想着公子还是太过善良,要不是他阻拦,那什么五小姐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江景辰凝眸一扫,盯着江棋韵,沉声说道:“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滚吧,别在我跟前碍眼。”
那是一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江棋韵只对视一瞬,顿感通体冰凉,受此一激,‘哇哇’哭了出声,掩面转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后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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