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娈童,意指那些被达官显贵训养的美少年,这在大周朝并不是惊世骇俗为人所不齿之事。
相反,曾有风流名士,着《娈阳解春》一书,颇受追捧。
书中写道:“凡女子淫佚,发乎情欲之自然,娈童则本无是心,皆幼而受给,或势劫利饵耳。”
还言:“某喜押狡童,而患其或愧拒,乃多买瑞丽小儿,未过十岁者,与诸童戏,时使执烛侍侧,种种淫状,久而见惯,视若当然,过三五年,稍长可御,皆顺流之舟矣!”
窥一斑而知豹,落一叶而知秋,由此可见大周朝民风之开放。
罗霓裳之所以感到了惊吓,皆是因为梁王对一个初见未有深交之人,竟能舍得将训养多年的娈童送出,此等心性非常人可比。
江景辰听完她的讲述,大体理解了一些她的心态,狎玩娈童亦是有成瘾性,与上一辈子听过的玩笑之语“连烟酒都能够说戒就戒的人,那颗心可狠了去”大抵有些许类似。
要说会玩,还得是这里的人,且还都是合法玩乐,正是应了那句“再不疯狂就得老了”,梁王可谓是其中佼佼者。
罗霓裳见他不说话,便接着说道:“以梁王的身份,居然能跟我这样的女子玩到一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青玉诧异她竟能说出这类很有自知之明的话来,同时又又些疑惑,开口问道:“难道不是你主动勾搭上梁王的?”
罗霓裳瞥了她一眼,哈哈大笑道:“真是没有想到,我在青玉妹妹心中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大周朝辈分最高的王爷,也就梁王那一辈了,从小生在帝王家,长在大长公主府的皇子王爷,的确不是寻常女子能够勾搭的上的,可罗霓裳不是寻常女人啊!虽说样貌不如青玉,可那性子,对于像魏秉文那一类人有着极强的吸引力,而那梁王,明显是和魏秉文一挂的。
江景辰深深看了罗霓裳一眼,忽然问道:“你想当梁王妃吗?”
罗霓裳呆滞片刻,像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事情,夸张的拍了下桌子,笑呵呵开口道:“江哥哥,你这话问的,难道不知道我心悦于你吗?”
这句话江景辰是半个字不信,且不说她没有几分真心,单就以她过往“辉煌”的战绩,两人之间就不可能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见她下意识将话题带偏,也看透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不再多言其他,转而说道:“我于申时在醉仙楼设宴,你负责邀梁王前来。”
罗霓裳失望道:“花想楼不好吗?曲江池上包一艘画舫也行啊?醉仙楼那种地方,我想不到以什么名义去邀请梁王。”
江景辰心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敲了敲桌子,摆出一脸冷淡:“你用心些想,总能想到的。”
罗霓裳连连挥手,长叹道:“不行,想不出来,要是醉仙楼的话,你还是去找魏兄吧,他与梁王之间比我要熟络。”
江景辰并不想预想中的场景里有魏秉文出现,再次拿出几张钱票拍到她手中,板着脸道:“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接下来我希望听到我想听的话。”
“申时,醉仙楼,不见不散。”罗霓裳迅速将钱票收好,拉着丫鬟绿萝就往屋外跑去。
青瑶面色忧虑,提醒道:“梁王好似一把双刃剑,公子当谨慎对待。”
江景辰玩笑道:“你担心他造反,拉我入坑?”
青瑶一愣,没想到公子竟会有这样的想法,失笑道:“造反哪里是那么好造的,名不正言不顺,梁王又不是傻子,怎会去做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历来皇位正统都是父传子,子传孙,无子无孙才会考虑其他,如今又非乱世,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梁王身在京城,除了身份尊贵手上无兵无权,若是造反最后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倒是圣上至今还未册立太子,争储之位想来暗地里已经开始,江景辰不由想道:圣上不立太子,是因为曾经体会过争储的残酷,所以也想让几个儿子也尝上一遍?
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青玉很是单纯的问了一句:“公子虽说得了圣上亲封,可也只不过是正六品武散官,有何好拉拢的,梁王应该看不上吧?”
武散官,代表着无权无势,毫不客气的说,拉拢个宫里的九品内侍官都比正六品武散官有用。
江景辰没想到不过一句玩笑戏言,竟会惹来“官身攻击”,气愤之下,伸出手在青玉小小的脸颊上一顿“搓圆捏扁”。
“今日本公子非得好好教训下你这张小嘴不可。”
“唔......”
青瑶默默侧身,故意转过视线不去看那即将发生且让人心生嫉妒的一幕。
万金看到了青瑶眼底的黯然,又见青玉笑的一脸灿烂,立刻出声道:“公子不可厚此薄彼,既亲了青玉,又怎可放过青瑶?”
江景辰闻言,松开魔掌,指腹轻抹嘴唇,转头看向眼含期待却又隐忍着的青瑶,调侃道:“好阿瑶,本公子呼吸有些不太顺畅,你过来帮我吹吹,可好?”
青瑶露出几分羞涩,满身清雅脱俗之气顷刻间消失殆尽,尽显未经人事的小女儿姿态,娇羞道:“公子,你......莫要这般逗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