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把嘉慧公主的神情尽收眼底,故作深沉,长叹道:“殿下虽不怪罪,但微臣心中难安,不如这样,殿下就罚微臣为殿下斋戒祈福十日吧。”
祈福倒是好说,若是斋戒便不得饮酒吃荤,那迎春宴怎么办?嘉慧公主当即摇头道:“不用了,我明日酉时在离宫内重新设宴,你不仅得来,还需送我一件赔罪礼。”
申时下衙,间隔一个时辰用于买赔罪礼,算下路上的时间,真是一点空隙都不肯多给!
跟一位公主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江景辰含笑应承道:“殿下放心,这次微臣定不会再爽约。”
嘉慧公主露出满意的笑容,临走之前,小声说道:“以后在外,你可以不用对我称臣。”
江景辰瞬间听懂了话中深意,表面上任是装作认真,回答道:“殿下乃是金枝玉叶,哪怕是在外也当时刻注意身份,微臣身为御史,更是应该谨记臣子之礼不可失。”
嘉慧公主恼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模样,气呼呼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要管你了。”
能让堂堂公主这般对待的臣子,满京城也就只有江景辰这么一位。
御史台的官吏们似乎明悟了些什么,看向江景辰时的眼光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躲在堂后的孙敬远微微蹙眉,再三打量了江景辰几遍,悄声嘟囔道:“没想到此子竟有这般觉悟,品性不错、容貌上佳,老夫当初看人的眼光还是极好的,只可惜活不过二十,也算是天妒英才......哎!”
回到崇仁坊府邸。
青玉兴冲冲的跑来汇报道:“公子,小郑氏已经被毒哑了,这两日正在泡特制的药浴,不出七天就能将她的皮肤泡烂,她原先还想着绝食来着,我让人强行塞了几顿饭,她这才老实了些。”
江景辰想了想说道:“倒也不用将她泡烂,只需让她脸上长满毒疮,保证旁人不会多看一眼便是。”
青玉好奇追问道:“这是为何啊?”
乞丐窝那样的地方,若只是坏了脸,拿个兜往头上一罩,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种事儿不好对青玉说的太明白,江景辰只道:“泡坏了容易得病,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青玉自然不想让小郑氏死得太早,当即点头道:“我明白了,一会我就去调换下药方,先给她打打底子。”
三人去到百乐门用过晚膳,青瑶将今日穆大管家前来的事情说了一遍,紧跟着道:“看他模样不像是来寻欢作乐,我猜测多半是得了威远侯的交代,就是不知具体是为了何事。”
穆大管家是威远侯的心腹,不用多想也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情况,江景辰交待道:“让人盯紧他,若有胆敢有过分之举,杀无赦。”
经青瑶一提醒,万金也开口道:“今日我也发现咱们府外突然多了几个盯梢的人,会不会也跟威远侯有关?”
江景辰回忆了下今日与父亲接触的情况,沉默片刻后说道:“侯府里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万金回答道:“小郑氏‘死后’,陶然居伺候的下人全都被威远侯处理干净,其中就包括原先收买的那几个下人,除此之外,能入心远堂和寿安堂伺候的,多是那两位的心腹,很难收买和安插。”
心远堂和寿安堂不是可以插足之地,江景辰对此也不在意,直言道:“小郑氏虽然‘死了’,但她的子女还活着,收买他们身边的下人容易的很,抓紧去安排。”
万金应了声是,随即说起今日刚从花想楼得到的消息:“柳榛苓在花想楼见到了江景昭与一名贵公子在接触,因不是她接的客,也只是打听到江景昭对那名贵公子极为恭敬,并且称呼那名贵公子为大公子。”
花想楼接待过不知多少王孙贵胄,大周朝不禁官员狎妓,若非是身份特殊,根本无需偷偷摸摸隐藏,就连柳榛苓都打探不出来的身份......
大公子?江景辰回想起有关于江景昭的种种,只有一种可能。
“他见的,十有八九是大皇子。”
“大皇子?”万金略显诧异。
不是没有皇子逛妓院,但那多是在立了太子之后,其余皇子争储无望,才敢明目张胆的逛花楼。
青瑶出声道:“他们二人在这时候上花想楼碰面,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依着江景昭的性子,怕是会想着借大皇子之势对公子有所不利。”
江景辰开口道:“在小郑氏的灵堂上时,他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对,自江彦俭丧礼结束后,我便没有再见过他,依礼该在家中为母亲守孝才对,他竟然有胆子在母丧期间逛花楼,显然是在酝酿个大的阴谋,得多派几个人盯紧才行,必要时候动手送他上路。”
万金回应道:“这件事我会挑选合适的人去做。”
江景辰点了点头,紧跟着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与青瑶和青玉说了一遍,随后交待道:“青瑶把的精力放在百乐门的经营上,青玉这几日就负责小郑氏的事情,明日我带万金前去赴宴。”
青玉不依道:“有师叔在,小郑氏的事情不用我出手也行,明日不知那位公主殿下会如何折腾,我还是跟着公子一起去吧。”
江景辰沉吟片刻,想着既然是宴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