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般宴之上必会出现男子吟诗作对,女子弹琴作画出场面出现,作为宴会的主办人,嘉慧公主也拿出了一支内造玉簪作为彩头,五皇子与七皇子也各自拿出了一件随身物品以作奖励。
三件内造物一出,立刻引得场上少爷小姐争相献艺。
嘉慧公主宴席设在阁东,两位皇子设宴阁西,在乐师舞姬没到之前,场中空出一块正好用作比试。
江景辰百无聊赖的坐在角落,静静看着眼前的“猴戏”。
嘉慧公主款款而至,出声询问道:“你为何不去作诗?”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大周可没有诗仙、诗圣之流,江景辰脑海里装着的诗词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随便一首都是流传千古的大作,只是他不屑于在这种宴会上与那些世家少爷争取个高下,干脆利落回答道:“微臣不会。”
嘉慧公主自是不信他的说辞,幽幽开口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还有半阙呢?”
此诗太长,能记住的也就这么两句,江景辰没打算去圆,直言道:“微臣只会这两句。”
嘉慧公主美目流盼,娇嗔道:“你休要骗我,快快把这首给补全,只当是送我的及笄礼。”
江景辰面露古怪之色,疑惑道:“微臣记得殿下去年便已及笄,怎的这时候来问微臣要及笄礼?”
嘉慧公主俏皮一笑,悄声道:“你既知我已及笄,是不是该遵守当年的承诺?”
当年的承诺?
该不会是,说过及笄后要娶她为妻吧?
江景辰一点印象都没有,在未曾中毒之前,依旧是保持着上一世的花花性子,又仗着年幼的身子,与女孩说话从来都是过嘴不过心。
他与嘉慧公主拢共也没见过几次,那么多年前说过的话早就忘了个干净,可显然嘉慧公主不但记得,且还都当真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是为难之际,场中忽然有人出声道:“景辰兄,你家妹妹上场比试,你不好没有表示吧?”
开口的是个瘦猴一样的世家少爷,江景辰并不认得此人,只听他的称呼,料想多半是幼时蒙学同窗之一,当下算是解了围,于是很给面子回应了句:“此间有公主与两位皇子在场,哪里还用得着我来表示。”
那人不依不饶道:“好歹是自家妹妹,就算没有什么实际表示,说几句鼓励的话不难吧,还是说你果真如同外头传言那般,只对身边貌美的婢女宠爱有加,却对自己的亲妹子冷血无情?”
青玉之貌,此间唯有嘉慧公主可以稳压一头,赵静姝与沈香盈以及江棋韵三人勉强能够相提并论,其余世家千金小姐无一人能与之比肩。
这在场内多数女子看来,本是不适合去提的事情,可现今却被摆到了台面之上,一众千金小姐纷纷变色,眼神中不自觉带着几分妒恨。
这家伙,难道是江棋韵的舔狗?江景辰眉头微微蹙起,转头看了眼一脸从容的江棋韵,轻笑道:“我本不想理会,可既然这位公子开口了,那我就勉强提醒一句:毕竟是在热孝期,五妹你应在府中好好为母守孝才对,实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
江棋韵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母丧子女守制三年,百日内为热孝,在此期间是可以进行婚嫁,她此次本就怀着小心思出门前来赴宴,此刻听江景辰刻意点出热孝期,心中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三哥教训的是,棋儿知道错了。”
一身素白色长裙将她衬托得如同白莲般静雅,她同样是威远侯之血脉,模样本就生的不差,现如今一番委屈的神态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那瘦猴公子见状,急忙出言道:“明明就是我下帖子寻你出来散心,哪里会是你的错,棋儿快别哭了,要怪就怪我,是我非逼着你出来的。”
守制并非不能出门,若是去到寻常些之地散心也就罢了,偏偏还把人给带来参加宴会饮酒作乐,这可就不仅仅是失礼,而是没脑子了。
有些话不说破,没人会去在意,可一旦摆到明面上来,那可就不能够再装看不见。
五皇子当即出声道:“倒是怪我疏忽大意了,江小姐确实是不太适合留在这里,兄长还是先行将江小姐送回威远侯府吧。”
能够让皇子喊兄长的,想来是位皇亲国戚,江景辰心中多了些许好奇,低声向一旁的嘉慧公主询问道:“殿下,那是哪位府上的公子?”
嘉慧公主惊喜于他会主动前来交谈,当即激动回应道:“那是渭郡王府的世子,也是我的堂兄。”
江景辰亦是想起了当年蒙学时的确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心中顿时了然,难怪那瘦皮猴有胆子敢第一个开口出言放肆,原来是有着这么一层身份撑腰。
瞧那渭郡王世子的神情言语,似乎是对江棋韵情根深种,而江棋韵会在热孝期间与其同行,想来心里也是有着她的小心思。
这事儿,那位便宜父亲知道吗?江景辰越想越觉得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
原本正要离开的渭郡王世子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江景辰一眼,冷笑道:“再怎么说威远侯夫人也是你的继母,景辰兄不丁忧守制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