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里可没有这一出,勇毅侯到底在搞些什么?
江景辰亦是被突然起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证据被毁,案件还怎么往下审?
没等江景辰想好对策,杨士钰匆匆赶来,开口便道:“大人,下官听闻勇毅侯抓了五弟,不知是因何事由?”
朱仲恒喊了声“大姐夫”,焦急开口,将事情概述一遍,紧跟着说道:“他们冤枉我,说我是害死姚显策的凶手......我没有,都是他们在冤枉我......大姐夫,你快救救我......”
身为庶子,虽深受父亲喜爱,可终究在出生上差了一些。
他本就聪颖过人,深知这事并非是一场单纯的案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当做政斗的牺牲品。
杨士钰上前为其解开绳索,说了句“稍安勿躁”,回过头来,询问道:“敢问侯爷,有何证据能够证明五郎与此案有关?”
所有衙役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向地面,心道:本来是有的,结果被摔碎了。
勇毅侯抹了把眼泪,开口道:“关键证据本侯已经向江大人出示过了,你有何疑问尽可询问江大人。”
江景辰好似吞了只苍蝇般难受,轻咳一声,开口道:“方才侯爷的确是出示过证据,满堂衙役也都看见了。”
众衙役:看是看见了,可是现在又没了啊!
杨士钰的视线从地上碎玉一扫而过,心中有了数,再开口时已是多了底气。
“大人,既是关键证据,便不可只是看过一眼便能作数,而是要呈交公堂,乃至圣前以作裁决。”
“本官自是知晓。”
江景辰心思急转,紧跟着说道:“方才勇毅侯睹物思人,悲痛欲绝之下失手摔坏了玉佩,此举倒也情有可原......”
杨士钰立刻打断道:“大人,这里是公堂,您说这样的话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这么说会不合适吗?那就说点合适的。
江景辰当即下令道:“来人,将地上玉碎收集起来,另外再去将京城内最有名的玉匠找来,尽可能让他将碎玉拼出原样。”
众衙役立即领命而动,仔细将地上碎玉逐一收集后呈交案上。
江景辰紧跟着又道:“另派人前去朱府,告知此件事情经过,再请朱相来一趟。”
想要将堂堂相爷请来刑部公堂上问话?
杨士钰眉间微蹙,出声道:“且慢。大人,下官乃是五郎姐夫,有什么事与下官说也是一样。”
勇毅侯夫人止住抽泣,开口道:“这里是公堂,杨员外郎说这些话合适吗?”
杨士钰一噎,正欲开口。
江景辰正色道:“你首先是朝廷命官,之后才是朱府姑爷。本官未曾召你前来,为避嫌,你得离开,回去好好完成本官交于你的重任。”
看尸体若算重任,那义庄的守尸人个个都是人才。
杨士钰气急,争辩道:“下官乃是以五郎姐夫的身份站在公堂之上,大人说要避嫌,敢问大人,下官并未参与案件审理,有何嫌需要避让?”
勇毅侯夫人捏着绣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慢悠悠开口道:“虽是姐夫,可终归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一个外姓人,哪里来的资格插手朱家的事情?”
勇毅侯接口道:“夫人,此言差矣!毕竟杨员外郎是入赘朱府,指不定朱相将他视作亲儿,改了他的姓也不是不可。”
改姓?此等数典忘祖之举,但凡是个大好男儿都做不出来。
为了前途“入赘”相府也就罢了,这要是连姓都改了,杨家列祖列宗泉下有知,怕是会连夜从坟墓里爬出来,狠狠给这不孝子两耳刮子。
衙役们目光交汇,皆是流露出鄙夷之色。
杨士钰注意到了周遭眼神的变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都是一个衙门里办事,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如何做人?
“请两位注意言词,本官乃是娶妻,并非入赘。”
“既是娶妻,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来管朱家的事?”
勇毅侯夫人目光中满是嘲讽。
朱仲恒眼见形势不对,连忙出声道:“此间只有姐夫一人为亲眷,自是可为我辩解。同时也劳烦大人,派人到朱府将此件事告知一二。”
姚显智当即道:“证据确凿,你辩无可辩。江大人在上,还不赶紧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朱仲恒脸上骤变,颤声道:“难不成江大人还想屈打成招吗?”
姚显智立刻接话道:“分明是审案的必要手段,哪里是什么屈打成招。像你这样的人,不用刑是不会老实交代。”
朱仲恒先是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后又被五花大绑带来了刑部公堂,他从小锦衣玉食,半点委屈都不曾受过,哪里受得了这般待遇?
不及多说什么,眼泪便先流了出来。
“你们......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姐夫,你得帮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冤枉啊......”
“莫哭,有姐夫在,没人能冤枉得了你,也没人能对你动刑。”
杨士钰出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