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之所以会选择与魏家结盟,图的是皇太后的身份,以期在某一日能够帮助到身处后宫的白芊禾。
另外,也觊觎幽州马场那二十万匹战马,只不过这一步看的远,对于眼下形势没有丝毫作用。
政事堂如今动了心思,能给魏家的选择不多,这也就导致魏秉文心浮气躁了起来。
心念转动间,江景辰开口道:“月底之前,员外郎一职,我向你保证。”
闻言,魏秉文露出满意的微笑。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本少便先行离开,等你的好消息。”
“慢走,不送。”
话音刚落,外头再度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衙役匆匆跑来,禀告道:“启禀大人,章郎中将百乐门带回来的护卫关入大牢,独留掌柜的在堂,下令动刑了。”
一直安安静静的青玉瞬间窜了出来,满眼焦急道:“公子,阿瑶身子弱,经不住刑罚,您得赶紧去。”
江景辰握紧了双拳,脚步刚刚迈出。
魏秉文上前阻拦,含笑道:“眼下这种形势,你还是不要去为好,交给我来处理吧。”
江景辰有些放心不下,但看魏秉文满是自信,稍作犹豫,方才催促道:“那就拜托你了,千万别让阿瑶出事。”
魏秉文微笑着答应了下来,临行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擅闯公堂,因人而异。
若是平民百姓,连门都迈不进去就会被衙役拿下,换个寻常勋爵世家子弟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魏秉文好似闲庭信步,迈着嚣张的步伐踏入公堂之上。
正瞧见受青瑶腹部被缠上了竹板编织成的书袄,左右两边衙役转动连接在书袄两侧的绳索,以收缩之力辗压青瑶的身体。
但看青玉虽痛到扭曲了面容,脸上苍白毫无血色,却依旧不吭一声。
魏秉文看得一阵心疼,疾步冲上前,一脚将衙役踹开,厉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本少的至交好友你都敢用刑,不想活了吗?”
没了衙役的拉扯,青瑶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直挺挺向身后倒去。
魏秉文眼疾手快将其扶住,趁机小声说道:“他不方便来,我来也是一样。”
剧烈的疼痛险些让青瑶昏了过去,全凭一股毅力支撑着,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两班衙役衙役纷纷将目光转向公堂之上。
章郎中紧握惊堂木,想敲却不敢敲,憋了半天,问了句:“堂下何人擅闯公堂?”
两班衙役皆侧目,不去看上官丢脸的模样。
他们能够理解,面对魏家混世小魔头,区区五品员外郎的确没什么底气,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投以鄙夷。
魏秉文没作理会,转头与一旁的衙役吩咐道:“去搬张椅子来。”
衙役左右为难,再度看向上首的主官。
章郎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鼓起勇气喝声道:“大胆,这里是公堂,容不得你撒野。”
魏秉文冷笑道:“上一个敢跟本少这么说话的五品官,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走路。”
堂上众人忽然想起,三年前,魏家二少在曲江池一座亭阁内,因几句言语冲突,就将某位礼部郎中给推下了台阶。
台阶不高,那位郎中摔伤了腿,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地。
事后魏家少爷仅仅是被杖责二十,而那位郎中在几个月后因失职被罢了官。
虽然不是在公堂之上,但那位可是礼部郎中,同为五品实权官员,当真比较起来,刑部郎中多有不如。
现今皇太后权势远不如先前,但收拾区区五品郎中而已,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
真要是闹僵起来,指定是只有单方面挨打的份,讨不到什么好处。
章郎中知道对方不敢在公堂之上动手,却依旧被吓得不轻,于是便放缓了些语气,说道:“公堂之上,不讲私情。”
魏秉文喝问道:“那又是谁准许你滥用酷刑了?”
章郎中道:“本官审案,此女拒不招供,是以用刑小惩大戒,无甚不妥。”
魏秉文听得恼火,将缠在青瑶腹部的刑具拆解下,一把砸向章郎中,张口骂道:“去你娘的小惩大戒。”
眼见刑具飞来,章郎中慌忙躲闪,口中高呼:“魏秉文,这里是刑部公堂,本官乃是审案主官,你的这般举动,本官大可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魏秉文怒斥道:“你敢说对一弱女子施以竹书夹身之刑是小惩?你信不信本少爷即刻入宫面圣,参你一个滥用酷刑之罪。”
众衙役眼神交汇,相互交流时只流露出一个意思:我们不信,除非你参一个给我们看看。
无论是在何时何地,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不会缺少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
两班衙役目光炽热,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几分期待之色。
章郎中很是郁闷,本是想用这样的手段把江景辰引来,没曾想会引来这么一个惹不起的瘟神。
“区区小事,不敢惊动圣上。魏二少爷,有话好好说,不要如此焦躁。”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