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帮。
“公子派你们来协助我?做什么?”
江鸠得到了两名一流高手相助,心中并没有多少欣喜。
他所做之事,皆是在暗中进行,所用之人也都是常年混迹市井的京城人士,虽武功不高,但与市井中如鱼得水。
一流高手虽好,但于他而言并无太大用处,反倒是有几分监视的意味。
凌涛、伯海二人并未多说,只道:“公子让我们前来听你调遣,做什么由你决定。”
随后又道:“另外,公子有令:章郎中今夜必死于意外。”
眼下已过未正,距离子正不到五个时辰,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之内,必须要想到让章郎中死于意外的办法。
章郎中是官,朝廷正五品的官,怎样的意外死法才不会引起麻烦?
江鸠想了半个时辰,期间推翻了许多想法,最终得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他当即召集帮众,用一个时辰的时间打探到适合人选,随后快马加鞭去到京畿县,以一万贯的价格将其收买。
戌时。
夜色降临,一辆马车停在了章府门口。
车上下来一位獐头鼠目的男子,大步迈上台阶,敲开了章府的大门。
“二姐,二姐夫,我来看你们了。”
姜广达一路吆喝,眉宇间藏不住的喜色。
“呦,这不是小舅爷吗,多年不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管家面露诧异,眼见对方直冲里屋,连忙上前阻拦。
“小舅爷且慢,今日老爷身体有恙,不能接待外客,还请小舅爷多多担待,改日再来。”
“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小爷我是外客吗?赶紧让我二姐、二姐夫出来,小爷没空跟你这狗东西废话。”
姜广达手一推,将拦住身前的管家推了个踉跄,懒得管对方如何,继续呼唤道:“二姐、二姐夫,我来看你了。”
闻言,章郎中快步而出,满脸阴郁,喝骂道:“滚,本官家里不欢迎你。”
姜广达毫不介意,嬉笑道:“这是在家里头呢,都是自己人,二姐夫还打什么官腔。”
章郎中脸色越发难看,气呼呼道:“谁跟你是一家人?早在两年前,我与你便断绝关系。”
姜广达乐呵呵笑了几声,说道:“你娶的是我亲二姐,我是你嫡亲妻舅,这样的关系岂能说断就断的。”
得到消息的姜氏匆匆赶来,脸上神色很的尴尬。
“小弟,你不在京畿县那边待着,怎么突然跑回京城来了?”
“嘿嘿,二姐,我这不是出息了嘛,挣了点钱,就想着回来孝敬你和二姐夫,以表当年相助之恩。”
两年前,他失手杀了人,案件到了刑部被压了下来,后有章郎中从中斡旋,最终只赔了钱财了事。
因着这件事,姜家对章郎中千恩万谢,只不过当时章郎中深知案件全貌,对自家妻弟的德行有了判断,于是便提出将其送出京城,以免再生事端。
姜父姜母自是不愿,奈何章郎中以翻案相要挟,这才逼得姜父姜母同意。
章郎中可是记得,当初妻弟被送走之前,嘴里骂的话有多难听,也正是因此,他便与妻弟说了要断绝关系的话。
一晃眼两年,又见妻弟前来,说是要报当年恩情,这话听着就不怎么可信。
章郎中正欲开口。
姜广达自顾自转身,招呼门外的伙计,将马车上的礼物搬进府中,回过头来,说道:“都是些好东西,也就是二姐和二姐夫,换作别人我可不舍得。”
满满一大车的礼盒,虽不知都装了些什么,但看份量是不会轻。
姜氏见丈夫脸色未有好转,当即开口道:“小弟有心了,只是你姐夫近来有事烦忧,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你,不若你先回家,改日待你姐夫好些,再请你来......”
姜广达接口道:“这事我进城的时候就听说了,不是什么大事。正好我要去见一位贵人,姐夫不妨与我同去,若能得贵人相助,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章郎中来了些许兴趣,随口问道:“就你这德性,能认识什么贵人?别浪费我的时间,东西留下,人走吧。”
姜广达左右望了望,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我要见的贵人,可是跟政事堂里头的相爷沾亲带故,姐夫你确定不去见见吗?”
章郎中挑眉,询问道:“哪位相爷?”
姜广达笑了笑,并不出声,只做了个口型。
章郎中面色一喜,追问道:“当真?”
姜广达回答道:“就在曲江池画舫上,我包了一艘画舫,贵人一会就到,真假到时一见便知。”
章郎中稍显犹豫。
姜广达继续怂恿道:“又不远,来回费不了多少时间,马车都是现成的,眼下天色还早,即便不成也只当散散心,不妨事。”
姜氏也道:“那就去吧,小弟难得来一次,有人陪着,总比你一个人在屋里头喝闷酒要好。”
姜广达顺势上前,拉着胳膊就往外头拽,临走前还不忘喊道:“有我在,二姐大可放心,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