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兰正准备去厨房打点热水,谁知刚走出院子便看见叶其山领着一队侍女浩浩荡荡地走来。
看架势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她愣了愣,有种想跑回去反锁门的冲动。
“怎么?看见为父不高兴?”叶其山故意板着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见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叶微兰干笑几声,然后她转眼看着那些侍女,她们手上拿着各种工具,有的拿着扫帚,有的拿着抹布,还有的举着凳椅。
“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这清竹院看着实在是太空了,平日里没有人气,我领她们来日后照顾你的起居,”叶其山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俨然一副慈父模样,见她还抱着个盆,连忙给夺下来扔给手边的侍女,
“这些下人做的事你以后就别亲自动手了,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叶府苛待女儿。”
难道没有吗?叶微兰嘴角狠狠抽了抽,不知道他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屁颠屁颠过来认女儿,从前不是一直嫌弃她这个废材么。
“对了,这是你娘生前最喜欢的紫砂壶,我特地放在你房里,以后想你娘了就多喝茶。”叶其山一边说着,便要领着那队侍女往清竹院里走。
叶微兰反应过来,想到自己屋里还有人,连忙将他拦住并一把抢过紫砂壶抱在怀里,一脸忧愁,戏精上身:“看到这壶,我就想起了娘亲……父亲我累了,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这些仆人你带走,留下东西和两个人伺候就行,我随我娘,喜静。”
她知道这紫砂壶是当年娘亲嫁入叶府时带来的嫁妆,上面还刻有娘亲闺名,确实是娘亲生前最喜欢的,可这壶不是一直放在他的屋内,这会拿出来又是想演一出深情戏码?
“好好好随你娘好,你接连忙了几日确实辛苦,”叶其山一把握住她的手,满眼欣慰,神情激动,“父亲从前竟不知你医术如此了得,差点就埋没了叶家这代代相传顶好的苗子啊!”
“一般一般,还是父亲你比较厉害。”叶微兰脸上堆起了敷衍的假笑。
叶其山满意地点点头,越过她的肩头看了一眼其身后:“你这院子里空落落的,等会我再让管事送两盆海棠过来,听说海棠能招贵人。”
折腾了好半天叶其山才离开,留下莫名其妙的叶微兰和两个挑选出来的侍女。
看着面生,估计是刚来不久的。
“奴婢春桃,”
“奴婢小莲,”
“见过二小姐。”
“以后不用行这么大礼,”叶微兰连忙将二人扶起来,“今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做什么事只需顾忌我,不用怕别人,知道吗?”
“是。”
“还有啊,你们若是在我这好好干呢,赏钱那是不用说,可谁若是敢背叛我,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懂我意思吧?”
“懂!”
两人战战兢兢地应下,来之前她们听说这二小姐不受叶家待见,性子唯诺,此番看来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小莲去打盆热水,春桃把院子简单收拾收拾。”
将事情交代下去,叶微兰这才转身回屋,床榻上躺着的男人仍旧没有动静。
她找来剪刀一点点剥开他的衣服,满目鞭痕触目惊心。
他的皮肤被抽得青一块紫一块,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显眼,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旧痕新伤纵横交叠,有几块皮肉糜烂,叫人看得揪心。
“啧,这人是惹到什么活阎王了,竟然被打成这样,”叶微兰自言自语,侧目见小莲端着水呆愣在门边,朝她道,“水放下去找把匕首和纱布来。”
“是,是。”
见人出去,叶微兰趁机从医药空间中摸出几瓶创伤药和酒精。
迅速零零散散地撒在他伤口上,又把空瓶子扔回空间。
空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被酒精填满了。
这是医药空间的功能之一,根据药物的重要性恢复剂量,像酒精这些不重要的物资,恢复时间最短。
“小姐,刀,”经过第二次,小莲总算缓过劲来,站在一旁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不知道,路上捡的,”叶微兰接过刀,俯下身处理伤口,刀刀快准狠,看得小莲目瞪口呆。
没有麻药,剧烈的疼痛将人唤醒了。
不过也只是睁开了双眼,因为他全身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女子眉眼如画,一脸认真的模样很是吸引人目光,郁玄盯着她时不时扇动两下的睫毛,咬紧牙关只发出闷哼的声音。
“小姐,他醒了!”
叶微兰处理好伤口上了药,眉眼轻扬:“小莲,把他给我扶起来。”
“是。”
小莲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来靠在床头。
叶微兰见状拿起一旁的纱布,一圈一圈地包扎,手法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
郁玄的目光落在她额前的碎发上,叶微兰注意到他的目光,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别乱动,不然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男人抿着唇没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