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叶微兰早早起床,快速地吃完早饭,便急忙前往病迁坊。刚才饭桌上并没有看见林墨和凌子川,杨七说两人天还没亮就已经出门了,官府来报说已经抓获了一批祸害百姓的地痞流氓。
到达病迁坊时,太阳刚刚升起,晨曦中的空气还带着一丝凉意。叶微兰一眼便看见了赵蓉和叶雪慧忙碌的身影,两人手持木勺,四处施粥,远远地看见她来了,赵蓉举起勺子冲她招了招手:“小兰你来了!”
叶微兰朝她笑了笑,但没有走过去,她身后的叶雪慧没有停下动作,估计是装作没听见。
随着疫情的恶化,病迁坊的患者数量不断增加,人手明显不足,叶微兰看到这一情况,不禁皱起了眉头,必须尽快找到能治疗的药方才行。
她戴上面衣走进病迁坊,找到了昨天那位病情严重的妇人。
经过仔细检查,叶微兰发现她的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脸色红润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听她说昨夜也不怎么咳嗽了,叶微兰心中的大石这才终于落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立刻吩咐身边的侍女,找齐人手熬制昨夜的药方,分发给所有的患者。
叶雪慧撩开帘子走了进来:“我与父亲开了许多方子都没有见效,二妹妹一来便找到了医治的对策,还真是厉害呢。”
“才知道吗?”叶微兰懒得陪她演戏,路过她身旁低声道,“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忍让的废材了,还请你以后对付我时,多用点脑子。”
闻言,叶雪慧温柔的面具产生了一丝皲裂,犹如被雷击中一般,“原来全被发现了。”她喃喃道。
三人一直在病迁坊忙到正午,刘州牧派人来接她们过去用午膳时,赵蓉说什么也不肯走,要留在药房和大夫们一起熬药。
赵蓉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她的面庞虽然略显瘦弱,但却因劳累而泛出淡淡的红晕,她的手,虽然被冷水和草药泡得有些发白,却依然灵活地在药罐与药材之间穿梭。
“我还不饿,你们先去吃吧,正好留下来给大家打个下手。”赵蓉朝叶微兰微微一笑,她喜欢让自己忙碌起来,就好像有很多事开始需要她,她变得不再这么可有可无。
“那我回来的时候给你捎些吃的。”叶微兰知道,赵蓉并不是不饿,而是真的想要留下来帮助这些病人,心中默默对她有了改观,经历了一些事,她好像也变得越来越坚强了。
在一旁的几个患者,听到赵蓉的话,都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赵小姐真是好心啊,为了给我们治病,连饭都不肯去吃。”一个中年妇女感慨道。
“是啊,我还听说赵小姐一大早就来病坊照看我们了。”一个老者接口道,“这么好的姑娘,真是难得一见啊。”
“全京城的大家闺秀就只有她肯来锦州,我等将来要请旨嘉奖她才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大声说道。
赵蓉性子静,做事细致,不稍多时,她的事迹便从病迁坊传遍了大街小巷。
彼时她还不知,就因为这无意之举,日后竟成了自己的保命符。
饭桌之上,叶其山的眉头紧皱,他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对面的叶微兰,质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那几味药对瘟疫的病状有疗效?”
作为一名医术高超的宫廷御医,他曾苦心研究,却始终未能找到答案,然而这个一直被他视为“废材”的女儿,却轻易地破解了这个谜团,这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叶微兰却全然不顾父亲的神情,她正专心致志地啃着手中的鸡腿,听到问话,她随意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淡淡地回答:“从前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相似症状,于是便随便套用了。”
她知道说什么话会对叶其山造成最大的侮辱。
果然叶其山的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胡闹!人命关天的事岂能如此随便!”但他的怒气很快便消散,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可还记得是哪本古书?”
叶微兰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忘了。”说罢,她又继续啃起了鸡腿,全然不顾一旁的父亲已然铁青的脸色。
吃完饭休息了片刻,叶雪慧借口身体不适便不再打算去病迁坊,小瑗一直嚷嚷着想去看娘亲,叶微兰只好带着她去。
在门口将小瑗包裹得严严实实,她才放心带着她进去。
妇人一见到小瑗便激动地一把搂住她:“小瑗,娘的乖女儿,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角泛起晶莹泪光。
小瑗哭泣着扑进妇人的怀中,那温暖而熟悉的怀抱让她的心境稍稍平静了些:“娘亲我好想你,我没照顾好奶奶,对不起......”
“没关系娘不怪你,你没事就好!”
一旁的叶微兰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二人交织成一幕温馨的画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那份深厚的母爱与亲情感动人心弦。
她转身走了出去,赵蓉迎了上来,眉宇间染上急迫:“小兰,你快随我去看看!”
难道是药方出了问题?!叶微兰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跟着赵蓉往药房走。
撩开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