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笔的收入进账,周春明心情不错。
到了家以后,他马不停蹄的,又去河沟收地笼。
今天运气似乎不错。
接连两个地笼里,都逮到了野生大甲鱼。
其中一只,就重达三斤左右。
另外,还有几条两斤重的鲶鱼,以及十多斤泥鳅、白条、趴地虎之类的小杂鱼。
看看还有时间,周春明拎着野生大甲鱼,直接送到了周树雄家里,顺带着,又送了两瓶好酒。
因为据他估计,接下来的两三天,恐怕都要用到手扶拖拉机帮忙运输。
周树雄爽歪歪,又留他下来喝两杯。
这顿酒喝到了晚上七点半,周春明才回到自己家。
“老四!今天挣了多少?”三姐周春香追问道。
周春明嘿嘿一笑:“三姐你问这个干嘛,总之你的嫁妆凑够了。”
周春香俏脸一红:“呸!谁想嫁人?我哪里也不去,我就陪着咱妈!”
王秀芹也乐了:“春香,这事儿你别打听,老四攒了钱给家里盖新房呢。”
周春香嗯了一声,脸上喜气洋洋。
她今天可是看到了,那么多瓶瓶罐罐,全都装满了蝎子,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隔壁的周学芬、马军标和马慧慧,完全坐不住了。
只要不是傻子,就晓得周春明今天赚了大钱。
三百多斤蝎子,哪怕只按八块钱每斤,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马慧慧嫉妒得眼都红了:“不行!老四这是投机倒把,是小农思想,我要去举报他!”
马军标也皱眉道:“妈的,我就见不得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慧慧你赶紧去!不能让这王八蛋继续猖狂!”
马慧慧点头:“二哥你等着,我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周学芬见状,也没有阻拦。
哥哥嫂子家日子越过越红火,衬得她和马从良很无能的样子,这也太窝囊了。
不过,马慧慧还没走到门口,马从良就堵在那里,喝斥道:“混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谁也不许去告状,否则我就没有这样的儿女。”
马慧慧吓了一跳,脖子跟着缩了缩。
她可从来没见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
马从良进屋,顺手把门给掩上,这才又说道:“春明现在能耐大了,老书记都请他吃了两回饭,就凭你们也想扳倒他?”
“趁早打消这个想法,别给咱们家惹祸!”
闻言,马军标和马慧慧都吓了一跳。
卧槽!真的假的?!
要知道,河集公社足足有一万六千多人,身为公社一把手的周树雄权力可不小。
马军标和马慧慧这样的小角色,连跟老书记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也就远远的见过几次。
万万没想到,周春明这小子,居然能成为老书记的座上宾?!
周学芬也有些吃惊:“老马,你说的是真的吗?春明怎么会认识那位?”
马从良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不过呢,我再次提醒你们,别去惹老四。”
“咱们村的潘家兄弟,之前跟老四争宅基地,还放话出来说要打他。”
“结果呢,这五兄弟个个脸肿得象猪头,全都躲在家里不出门,连工分都不出来挣了。”
听到这话,马军标兄妹冷汗都下来了。
杏花渡宅基地的争夺,他们还真的听说过,据说潘家五兄弟因此跟周春明结了怨。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收拾了。
尤其是马慧慧,更是吓得小脸煞白。
因为她不止一次的,跑到许白鹿那里拱火,企图给周春明上眼药。
要说周春明啥也不知道,那绝对不可能。
人家要是报复过来可咋办?!
马军标愣了半晌,叹了一口气:“难怪今天早上,那么多青壮年来找老四,还主动给他递烟送蝎子,咱们还真是惹不起啊。”
周学芬也赶紧说道:“对啊,这阵仗,我看了心里都犯怵……你说老四上哪儿结交了这么多狐朋狗友?”
马从良坐了下来,端起搪瓷缸抿了一口茶水:“你们都收敛一点,别瞎惹事情,老太太每月3块钱的赡养费,就是被你们给折腾没的。”
“也还是我厚着脸皮,跟秀芹嫂子好说歹说,才给老太太争取了原来的赡养条件,依旧是每个月十斤稻米。”
“行!爸我听您的!”马军标很无奈。
马慧慧有些心虚,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对着灯光看书。
可是她心烦意乱,怎么也看不进。
周春明这小农民,咋就突然这么厉害了呢?没道理啊!
另一边,消息象是长了翅膀,飞快的传遍了整个生产队。
就连知青点,也有人听说了。
终于,有个女知青跑进宿舍,在许白鹿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周春明今天拉了几百斤蝎子去县城卖?!恐怕挣了好几千块钱!!”许白鹿一脸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