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高利群送走了周春明。
他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因为,连同药费在内,他一共补偿给了对方600块钱。
人家才答应不追究。
否则的话,以高利群过往干的那些破事,够判个无期了。
而且,他还被迫答应了,未来三个月内,不许向任何人出售那种药。
以防许白鹿托人求购。
至于许白鹿若是再来求药,高利群必须拒而不见。
还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周春明曾经来过。
“我呸!今天真邪门!晦气啊!”高利群不停的摇头叹气。
这么多钱,他起码得半个月才能挣回来。
毕竟,不是天天都有肥羊可宰的。
此事,他打算烂在肚子里,哪怕跟老婆也不说。
至于刚才那小伙,究竟是不是许白鹿的男人,那都已经不重要,谁让他的把柄被人家拿捏了呢。
另一边。
周春明离开诊所以后,先是采购了一番,然后回到生产队。
听二姐周春秀说,许白鹿已经让孟洁过来拿换洗衣物,又回知青点住了。
周春明也懒得去找她。
这女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问了也是白问。
至于那个图谋不轨的钱绍武,周春明同样不想理会,横竖许白鹿不是自己的女人,如果这王八蛋真的犯了事,公安同志会收拾他的。
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估计已经引起了许白鹿的警惕。
她应该会提防的。
甚至,会有相应的反击。
就凭着周春明对这女人的了解,她更习惯于掌握主动。
抛开这些事情不去想,周春明抱着外甥女,逗着她玩了一会儿。
也就在此时。
一辆马车由远而近,停在了周家门口。
赶车的男人年近三十,长相很普通,身上酒味极重,此时手里还攥着小半瓶酒,貌似来的路上没少喝。
“我媳妇儿呢!人在哪里?”来者扯着嗓子嚷嚷,“回了一趟娘家,忘了婆家是吧!给我滚出来!”
周春明抬眼看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姐夫刁新民。
瞧见了丈夫,二姐周春秀吓得脸色煞白。
周春明怀里的外甥女,也被当场吓哭了。
他脸色淡然,把怀里的女娃儿交给二姐,然后迎向刁新民。
刁新民仗着酒劲,不管不顾的往里闯。
好几个前来卖金银花的乡亲,都被他给撞到了一旁。
甚至,还有半篮金银花干,被他踢翻在地。
“站住!”周春明冷喝一声,伸手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刁新民怔了怔,旋即怒道:“老四,你找死?!我找我媳妇儿,轮到你来阻拦?!”
周春明可不惯着他,一巴掌把这人扇倒在地。
“狗一样的东西,”周春明冷冷的说,“平时就会喝酒赌钱,然后就欺负我二姐,你还有脸上门撒野?”
想起二姐出嫁之后受的委屈,周春明就怒火中烧。
刁新民当场被打懵逼了。
这人做梦都没想到,周春明这小子,居然敢动手打他。
二姐周春秀见状,不由得叹息道:“老四,你别冲动,打人是不对的。”
周春明答道:“二姐,你别管我。这狗东西把你拉回去,你肯定逃不了一顿毒打。”
“而且,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哪能让他这么欺负!”
“这种废物男人,不要也罢。”
周春秀立即不吭声。
因为周春明说的没错,刁新民就是这种浑不吝的角色。酒后无德不说,还喜欢打老婆。
老五周春亮见状,伸手抓来一根扁担:“哪个敢欺负我姐,先问过我手里的家伙事!”
王秀芹和周春香也走出来,皱着眉头看着刁新民。
听说了周春秀的遭遇,她们对眼前这个酒鬼没啥好感。
摔倒在地上,刁新民的酒醒了一半。
这回够丢脸的!
他倒是想跟周春明干一架。
不过,有周春亮帮忙,还有周家这么多人在场,肯定不能任由他行凶动手。
捂着脸颊,刁新民爬了起来:“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敢打我,信不信我把你二姐赶出家门!信不信我休了她!”
周春明呵呵一笑:“是吗?说得我姐稀罕呆在你家似的!”
“你家是啥情况,你自己心里没数?”
“一个大男人不去干活养家,整天就知道喝酒和赌玉米籽,家里都快断粮了!”
“还有你那个老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专门刁难我姐,我姐受够了她的气。”
听到这话,刁新民窘极了。
因为周春明说的是实话。
刁家现在要啥没啥,米缸都见底了。
他不敢看周春明,把头转向周春秀:“媳妇儿,你跟我回去,赶紧的!天快黑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