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苗拉着丁楚红,就想从小道离开。
冷不防,胖三嫂冲过来,伸手拽住了她俩。
“小苗!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胖三嫂脸色冰冷,声音都哆嗦了,“还有丁楚红!你俩想联手砸嫂子的招牌是吧?!快给我老实交待!”
“走开!不用你多管闲事!”孙小苗火了,用力推了她一把。
丁楚红捂着脸,很羞愧的模样。
这下子,傻子都能瞧出来,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胖三嫂甚至怀疑,丁楚红会不会是许白鹿第二,也是个流氓犯。
“让她们走嘛!拦着干什么?”周春明淡然道。
胖三嫂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看这样子,孙小苗和丁楚红绝对不肯说出昔日丑事,只想着遮掩。
还不如问周家两兄弟。
他俩应该是知情的,这次来“相亲”,只是想确认一下状况。
她这边刚松手,孙小苗和丁楚红就飞奔着离开,像是身后有虎狼在追赶。
“春明,对不起了!是我的错!我没有打听清楚状况!”胖三嫂无奈道。
“三嫂,这不怪你,”周春明呵呵道,“只怪这两个女人太狡猾,一心想坑我大哥。”
“这样吧,我点几个菜,咱们边吃边聊。”
“相亲失败了,还让你破费,那怎么好意思?”胖三嫂有些窘。
“小意思,问题不大。”周春明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重新回到国营饭店,坐下开始点菜。
这回是由周春光来解释。
毕竟,是他看中了丁楚红,被人家那张年轻脸蛋给迷住了。
原来,丁楚红在插队的时候,确实因为会拉手风琴,加入了文艺队。就是在这里,她遇到了一个会作诗的沪都小伙。
出于仰慕对方的才华,丁楚红跟这小伙,陷入了爱河之中。
由于当下风气保守,两人不敢公开。
而且,小伙志向远大,说是要回沪都考大学,不肯在乡下结婚扎根。
丁楚红实在太爱对方,又不肯撒手,只好这么僵持着。
直到有一回,大队干部找她去谈话,让她注意影响。因为有群众瞧见,她跟那位诗人小伙,趁着夜晚钻进了芦苇荡。
这件事情越传越广,让丁楚红很受伤。
诗人小伙也挺难堪,托了关系,悄悄返城,了断了这桩孽缘。
骤然失去爱人,对丁楚红的打击很大。
她当时就卧床不起,不断的发着高烧,还说起了胡话。
等到完全恢复,已经是个把月以后。
东方红公社这边,看她情绪不对劲,害怕她出事,就给她弄了个附近糖厂的招工指标,让她先去干着,说是有机会转为合同工。
没想到,到了糖厂以后,那里是以知青为主,厂长甚至还是个老知青。
老知青厂长对新来的丁姑娘,非常的关心,嘘寒问暖的,也不嫌弃她的过去,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和包容。
一来二去,正处在低谷的丁楚红,就被感动到了。她也觉得,自己已经是“破鞋”,反正没人要了,索性跟了这男的。
两人在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登记领证。
成为“厂长夫人”以后,丁楚红觉得,自己的苦日子,恐怕要熬到头了。
万万没想到,婚后不到两个月。
老知青厂长有一回出外喝酒,喝高了骑自行车回家,不慎拐进了路边的池塘里,等到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人早就没了。
就这样,丁楚红成了寡妇。
她在浑浑噩噩中,拿到了返乡调令,回到了新圩镇。
哥哥和嫂子听说了她的事情,当场气得半死。
可也没什么好办法。
再加上,丁楚红返乡之后,又一直没有找到工作。
嫂子孙小苗就出了个主意,干脆找个老实人,把小姑子给接盘了。
反正东方红公社,距离这边几百公里。
而且如今通讯不发达,消息未必传得到这边。
更重要的是,本地除了丁楚红之外,几乎没有青年在那边插过队。
本来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嫁个好人家。
甚至,孙小苗还打算,等到小姑子结婚以后,找周家借一笔钱,让老公丁楚河出来干个体。
谁能料到,这些丑事根本瞒不住。
周春明悄悄找人调查过了。
“我的天!这么可怕!”胖三嫂震惊了。
她完全没料到,貌似文静的丁姑娘,居然有如此“丰富”的情史。
一个年轻寡妇,找周春光这个未婚男青年,恐怕有点不合适。
难怪刚才孙小苗和丁楚红,表现得如此怪异,原来是心里有鬼。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周春明笑了笑,“看来我大哥的正缘还没到,只能再继续等。”
周春光苦笑:“那就再看看呗。”
虽然他很喜欢丁楚红。
但是,无意接盘寡妇,哪怕人家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