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茂跟“闺女”谈判。
辛志强也到了周家。
这种情况很反常。
要知道,现在是大晚上,他原本已经下班了。
“志强,有急事吗?”周春明问。
辛志强点了点头,示意他到旁边说。
走到屋外站定,周春明给对方递了支烟,辛志强接过烟,然后说道:“老板,有状况!那个丁楚河,想要报复你!”
“哦?怎么说?”周春明眉头一挑。
上回丁楚河跑到大队告状,想让生产队上门催收,逼着周家交出往年拖欠队里的款项。
只是没有得逞,反而被刘木匠,找人教训了一顿。
丁楚河挨揍的时候,是被麻袋套着头的。理论上,他应该不知道,究竟是哪些人下的手。
难道这其中,出了啥岔子?
听到辛志强的解释,周春明终于恍然。
原来,那天家具厂的学徒工,跑去痛揍丁楚河,回来的时候,被人给瞧见了。
这事儿才露了馅。
丁楚河又不是傻子,思来想去,当然知道具体原因。
他得罪了周家,而周春明正是家具厂的大股东。
哪怕不是周春明的意思,刘木匠替好兄弟出头,那也合情合理。
“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周春明问道,“该不会是,丁楚红说的吧?”
现如今,丁楚红即将成为辛志强的后妈,在镇子上引发了轰动,议论的人可不少。
以两家的关系,知道内幕并不奇怪。
“那倒不是,”辛志强摇头,又说道,“丁楚河那狗东西,还躺在住院部。不过,他嘴巴馋,想吃好的,让我爸想办法。”
“我爸倒是想讨好这位,只是自个不小心喝高了,实在走不动。所以,就让我拿荷叶包了些卤菜,送去医院那边。”
“我到的时候,恰好碰到,丁楚红去探望她哥,两人在一起嘀咕……”
这番解释,倒是挺合理。
丁家兄妹没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过来,所以没留神,原本隐秘的谈话,让有心人给偷听到了。
“那他打算怎么弄?用啥手段?”周春明苦笑。
“说是找个机会,半夜跑到你家责任田里,撒生石灰,大量的撒。”辛志强解释道。
瞬间,周春明懂了。
原来这货如此阴险。
石灰具有碱性,以前确实有农户,把极少的石灰,深翻进土里,用来烧死害虫和虫卵,或者改善酸性土质。
但是,如果大量的撒石灰,可能会烧伤种子和庄稼,造成减产。
经过这番操作,也会加速土壤碱化,破坏土地的肥沃,不利于农作物的生长。
所以,丁楚河的心肠,那是相当歹毒。
搞不好会造成这些责任田颗粒无收。
而且往后也不好种庄稼了。
“可以啊,”周春明冷笑起来,“够阴损的,符合他的风格。”
“不过,志强你这样告诉我,不怕你爸生气吗?”
辛志强摇头:“等事情过了,我再跟他坦白。”
“丁家兄妹这两人,都不是良善之辈。”
“跟这种小人结亲戚,那是会倒大霉的。”
“有道理!”周春明挑起大拇指。
看来还是身边的人,脑子比较清醒,是非分明。
要知道,丁家可是他们家的准亲戚。
哪怕帮亲不帮理,也是讲得过去的。
周春明暗暗决定,得找个机会,再给辛志强加工资,以表彰他的忠心。
如何处置这件事呢?
当然并不是,逮着丁楚河再打一顿。
周春明回到家里,拿了两条大重九,跟辛志强一起,找到了公安特派员赵根生。
附近三个公社的治安,都由赵根生负责。
这在当下,完全不奇怪。
反正周春明知道,哪怕十几万人的大型乡镇,也就一个公安特派员。
管得过来吗?
当然没问题。
因为各个大队,都有民兵连,也有治保主任。
还有公社武装部的人,也都会帮忙,维持地方的平安和秩序。
这个时候,赵根生待在宿舍里,也是值班的状态。
听到辛志强的描述,赵根生怒了:“无法无天!破坏农耕是犯罪行为!这个姓丁的,简直找死!”
“小赵同志,你很有正义感,我很欣赏,”周春明说道,“就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处置?”
赵根生果断道:“明天我去警告他,如果他仍旧执迷不悟,等待他的,将是严肃的处理!单位也会将他开除!”
周春明和辛志强,同时点头。
估计经过这番警告,丁楚河也不敢再动歪脑筋。
否则的话,他在木器厂的工作,肯定保不住。
当下,敢于砸自己铁饭碗的人不多。
丁楚河肯定不在此列。
实际上,真想收拾丁楚河,办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