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庆南的反应,周春明早就预料到了。
这人阴险得很,哪怕真是他干的,他也绝不可能承认。
“龚老板,你别跟我耍心眼,”周春明淡淡的说道,“出来混的,谁也不是傻子,除了你之外,没有谁会这样。”
“我只是没想到,区区一家时装店倒闭了,你居然就雇人企图伤害我。”
龚庆南浑身哆嗦了一下。
貌似对方洞察力很强,瞬间就锁定了他。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诬陷好人!”龚庆南硬着头皮说道。
周春明呵呵一笑:“你摊上大事了,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真以为,我在香江没有关系吗?”
闻言,龚庆南乐了。
他认定,对方这是故意吓唬他。
周家那边三代贫雇农,根本没有亲戚在香江和海外。虽然周春明现在发达了,但是他整天忙于生意,估计也未曾踏足香江的土地,哪里可能认识什么有能量的大佬。
“我说了不是,你怎么还这样?”龚庆南冷哼一声,“你要是想针对我,尽管放马过来!我在香江等你!”
说话的同时,龚庆南那是底气十足。
毕竟,现在从内地来一趟香江不容易,办手续相当麻烦。哪怕周春明真的跟着旅行团过来了,也根本不知道他家的地址。
正因为如此,龚庆南有恃无恐。
“那你等着吧。”周春明语气平淡。
“我会怕你?!死扑街!”龚庆南骂了一句。
啪的挂断了电话,龚庆南松了一口气。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摇晃着高脚杯,缓缓走到窗边。这里是香江老牌的富人聚居区,知名的半山豪宅,可以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的海景。
香江的富人很多喜欢住在半山腰,不管住哪座山,几乎都称为半山豪宅。
既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龚庆南考虑了一下,也决定暂时不回内地。主要是,他有点害怕,怕周春明也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
因为他不止一次的听金燕讲起,许白鹿跟周春明斗来斗去的种种往事,这年轻人可不是啥善茬,很有斗争精神。
老家省城那边的生意,自然要放下了,倒是南粤省那边的录像带厂子,是家族的生意,不容有失的。
内地如今的人均月工资,也就是三四十块钱,而香江本地的工资,则是两千多港币,哪怕用汇率换算一下,差距也是相当大的。
把生产厂家转移到珠三角,大幅降低用工成本,是老板们在当下普遍都在做的事情。
龚家也在推进这件事情。
更何况,如今龚家的主事之人,还并不是龚庆南,而是他的妹妹龚玫。
龚庆南过继给亲戚当儿子以后,这位长辈老来得女,生下了龚玫,这小女儿倒也争气,前些年刚从剑桥大学毕业,立即接管了家族生意。
龚庆南不服气也没办法,他甚至对于这个妹妹,颇有几分惧怕。
如果周春明对他那个在建的录像带厂子动手,事情就大条了。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压根就不担心周春明,大不了不回内地,主要是怕被龚玫劈头盖脸的痛骂。
喝完了杯中酒,龚庆南心情郁闷,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家里的菲佣慌里慌张的跑来叫醒他,说外面来了几个彪形大汉,个个身上都有刺青,凶神恶煞的样子。
“什么情况?”龚庆南有些懵逼。
难道是因为那两个打手出事,对方的大哥找上门来了?
当然,龚庆南也想到了,会不会是周春明叫来的帮手?应该不至于吧?
带着满腹的疑惑,龚庆南穿着拖鞋下了楼,那帮人已经闯进屋里,直奔他而来。
为首的那人,穿着黑西装,里面是黑衬衣,头发染成了银白色,脚上是一对尖头翘起的皮鞋,显得十分有个性。
“几位,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龚庆南陪着笑脸,赶紧问道。
“我们是义爷派来的,”银发西装男冷冷的说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什么义爷?哪个义爷?!”龚庆南愣住了。
他对江湖上的事情,并不是太清楚,主要是古惑仔帮派不少,名气响亮的大佬也有很多,龚庆南只是个生意人,哪个他都惹不起。
银发西装男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龚庆南小腹,令后者惨嚎着,摔倒在地。
“义爷只有一个,就是从土瓜湾起家,手下几千号人的那位。”这人冷冷的说。
卧槽!龚庆南人麻了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