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看着举着小油灯的林哲言,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他家倒插门的女婿?”
“滚蛋。”林哲言将小油灯塞进路朝歌手里道:“你再废话天都亮了,你还想不想离开了?”
路朝歌拿着小油灯,在林家库房里一顿好找,可惜是一粒碎银子都没找到,想想也是,谁没事把散碎银子放库房里。最后实在没办法,路朝歌把心一横,拿了五块银砖,一块最少有十两,这些银子他只能想办法花出去,但肯定不能在定安县内用,不然他和李朝宗两口子离死就不远了。
林哲言看着小心翼翼的路朝歌,道:“这些银子你放心花,这都是我爹私铸的银砖,谁也查不着,他也不敢报官,毕竟这可是死罪。”
路朝歌都傻了,这是跟自己爹有多大仇,帮着别人祸害自己的爹。看着路朝歌那古怪的眼神,林哲言道:“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也不用那么奇怪,我瞧不起我爹这事全定安县县城谁不知道。你拿了钱就赶紧走吧!若是以后有缘分再见,我请你下馆子。”
路朝歌笑了笑,也没再想什么,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吗?自己连肉都吃不起的人,何必去管这富贵人家的家长里短呢?先好好活下去吧!
路朝歌又返回翻进来的地方,林哲言跟在他身后,道:“赶紧走吧!”
路朝歌紧贴着墙壁,道:“林兄弟,我姑且这么叫你,今天这五块银砖算是我管你借的,若将来我富贵了,我十倍百倍的还你。”
林哲言没接路朝歌的话,反而问道:“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好歹我也被你绑了一回。”
路朝歌笑道:“我叫路朝歌。林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路朝歌就翻墙而去,消失在小巷之中。
林哲言见路朝歌翻墙而去,自己又悄悄的返回厨房,找了一些吃的就在厨房狼吞虎咽得吃了一顿,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想着这么一会的经历,倒是挺刺激的。
可他却不知道,就因为这么一次有点刺激的相遇,就改变了他原本的生活轨迹,至少他从来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
再说回到家的李朝宗,直到现在也没睡着,实在是担心在城里的路朝歌,他真害怕明天进城后,看见的是路朝歌的尸体,而谁在一旁的谢灵韵一样睡不着,不住的埋怨这李朝宗:“那么点的孩子,你咋就真让他在城里自己过夜?这要是有点什么事,你得内疚一辈子。”
李朝宗并不是不善言辞,可他现在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妻子的话,就这么等着眼睛知道天亮,连口饭都没吃的李朝宗急匆匆的往定安县赶去,赶到他上工的地方,就看到路朝歌窝在一堆麻包里,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眼睛还有点没睁开。
李朝宗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一把将路朝歌拽了起来,上下开始打量路朝歌,发现身上没有什么伤,这才松了一口气。路朝歌被李朝宗这么巴拉了半天,总算是缓过神来,抓住李朝宗的手腕,道:“大哥,你今天什么也别干了,马上跟我走,咱俩买些吃的就回家。”
说完,路朝歌将胸前的衣襟来开了一点,露出了怀里的五块银砖。李朝宗差一点就喊出来,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你没敢过问路朝歌什么,拽着路朝歌就走。
就连商栈老板的喊声都没搭理,直到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才松开路朝歌的手,道:“朝歌,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哪里弄的那么多银子?还是银砖?”
“大哥,人无横财不富,我这钱的来路肯定不正。”路朝歌道:“但你放心,这钱怎么花都不会有人查到咱俩头上。”
接着,路朝歌就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李朝宗说了一遍,李朝宗挥手照着路朝歌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怒道:“你是不是疯了?要是被人发现,你觉得你还有命在这里给我讲故事吗?”
路朝歌被打了那么一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涌出了一股暖流,五个大银砖就摆在眼前,李朝宗想的不是这钱怎么花,想的却是自己的安全。
路朝歌嘿嘿笑道:“大哥,咱先买的吃的喝的,赶紧回家,一直在城里也不是那么回事。”
两个人离开小巷,找了一个钱庄,将一块银子兑换了散碎银子,又,买了粮食和肉,两个人扛着东西就出了县城,径直往家里赶去。
两个人也不敢在路上多停留,不管不顾的往家里赶,总算是在中午之前,赶到了家中。
当两个人把买的那些粮食和肉放在谢灵韵面前的时候,本以为谢灵韵会高兴的问点什么,可路朝歌万万没想到,他的后脑勺又狠狠地挨了一下,然后耳朵就被谢灵韵捏在了手里。谢灵韵拧着路朝歌的耳朵,道:“你是不是不想好好活了?才十二岁你就敢自己在城里过夜,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乱?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和你大哥得愧疚一辈子。”
就这样,谢灵韵拧着路朝歌的耳朵不停地说教,在路朝歌再三保证以后不会这么干了后,才松开了手。
路朝歌跟二皮脸一样笑着,没有气愤、没有不开心,反倒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那种感觉叫“家”。
随后,路朝歌将四块银砖交给谢灵韵,道:“嫂子,这些钱足够咱们好好过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