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管家一大早起来,府内的佣人仆妇已经忙活了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老管家来到孙昭符的小院,却发现自家老爷今天却没有起床。
以为自己大老爷这段时间太累,想要多睡一会的管家就等在了门外,可随着一声尖叫,府内原本的宁静被打破了。
随着这一声尖叫,不断的有尖叫声从府内四面八方传来,老管家带着人前去查看,就发现了早已经凉透了的众多尸体。
老管家顿感不妙,迈开腿就向着大老爷的小院冲了过去,当他推开自家大老爷房间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老管家扑到孙昭符的床前,发现孙昭符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跌坐在床边的老管家,此时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孙家活下来的男丁冲了进来,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孙昭符。
孙家经过昨天一晚上,只剩下眼前这么五个成年男丁,突然的变故让原本不经世事的他们顿时失去了主心骨,一个个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在老管家率先反应了过来,将活下来的几名男丁叫出了房间。
老管家看着眼前的几名男丁,道:“赶紧去求见太子殿下,将府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太子,让他一定要为孙家做主。”
府内的女眷们倒是没受到伤害,孩子们虽然年纪小,可也知道家里面发生了大事,一个个躲在自己母亲的怀里,恐惧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孙家的男丁听了老管家的吩咐,哪里还敢耽误,牵起一匹马就离开了府邸,向着皇宫冲去。
此时的皇宫内,正是早朝时间,赶到皇宫之外的孙家男丁被禁军拦住去路,孙家男丁哭嚎着将府内发生的事告诉了守门的禁军。
禁军一听孙府出了如此大事,也不敢耽误,立即叫人去禀明太子殿下。
禁军一路飞奔来到来到殿前,单膝跪在大殿的门外,道:“启禀太子殿下,孙家来人禀告,府内上下除了女眷和孩子,都遭了歹人的毒手。”
随着这名禁军的话音落下,大殿内如同炸开了锅一般,议论声四起,坐在上面的刘子钰也是不敢相信,一夜之间孙府上下好几十口子人就这么被人杀了?
而四皇子则是低着头,那嘴角的笑意连挡都挡不住,若不是他低着头,刘子钰一定可以看见他那满脸的笑容,他当然知道这都是路朝歌的手笔,现在整个朝堂之上能确定路朝歌早就进入了长安城的人,只有他自己。
刘子钰稳定了一下稳定了一下心神,道:“刑部立即派人去孙府,一定要仔细查验,将歹人绳之以法。”
刑部尚书出班应了下来。
刘子钰继续说道:“立即派人去各个城门,询问今天可有可疑人员离开长安城。”
原本的朝会是继续不下去了,孙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刘子钰也没心情再开这个朝会了。
刘子钰站在上面,扫向了几名皇子站的地方,可几名皇子都低着头,让他看不到这几个人的表情。
不多时,出去询问各城门的禁军赶了回来,告诉刘子钰,今天早上城门刚刚打开,有一队五辆马车离开了长安城,刘子钰顿时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不断有马车队离开长安城,就是为了混淆他的视线,让守城的战兵放松警惕,可这个时候知道已经太晚了。
“立即派出禁军,给我追上马车队。”刘子钰道:“无论如何也要将马车队拦下。”
至于为什么派禁军,而不是派羽林军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羽林军原本就在郑国公的掌控之下,这次车队之中一定都是郑家人,羽林军未必能够下得去手。
而禁军则不一样,禁军早早的就掌控在了刘子钰的手中,对刘子钰的忠诚程度可想而知,最关键的是,刘子钰可不想郑国公一家活着回到长安城。
载着郑国公一家十几口人的五辆马车在大路上快马前行,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尽快的逃离雍州道才是正理,只要马车进了凉州道境内,就算是刘子钰再有本事,也不敢让人进入凉州道抓人。
郑夫人坐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马车上除了她还有郑国公的两个妾室,以及三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两个妾室将孩子搂在怀里,眼神之中带着惊恐,他们哪里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自从进了郑家一直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之间让他们来这么一遭,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有什么可怕的。”老夫人虽然闭着眼睛,可也能感受到马车内压抑的气氛,开口道:“最多不过是一死而已,更何况朝歌就在外面,安心就是。”
这让她们怎么安心,老夫人不说话最多也就是气氛压抑了一些,老夫人一开口直接就要把人送走了。
“夫人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追兵,凭着他一个人能行吗?”怀中抱着一个女孩的妾室道:“长安城的禁军就有八万人呢!”
“八万人也不能全都派来追我们。”老夫人道:“能派出几百人已经是顶天了,这一路上也会有人接应,你们安心待着就是。”
这次确实让老夫人猜对了,刘子钰虽然派出了禁军,可是禁军一样不是铁板一块,在皇甫家的干预下,这一次离开长安城追击车队的只有五六百骑,可就是这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