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城门刚刚开启,锦衣卫的秘谍带着情报离开了永安城,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情报传递回凉州道李朝宗的手里,这份情报的价值有多高,徐永州在他出发前已经反复交代过了,就是死也要将情报送到都督的手里。
在情报送出去之后,徐永州和记旭成开始计划如何接近江州道战兵将军——谷文斌。
谷文斌作为江州道战兵将军,自从调任到江州道成为踏白军将军之后不久,就被隐藏在踏白军中的‘天地院’人员架空了权利,根本就是一个光杆将军,为了改变当时的情况,谷文斌也是用尽了手段,可单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天地院’的对手,在与‘天地院’纠缠了一年之后,无奈之下只能加入‘天地院’,可就算是这样也没能实际掌控踏白军,即使是现在,踏白军的实际掌控者依旧是‘天地院’潜伏在军中的人,他不过就是摆在台前的傀儡罢了。
可自从云牧儒离开江州道之后,谷文斌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他想从‘天地院’的手中夺回兵权,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将军,心里憋的那股怨气可想而知。
在云牧儒离开江州道之后不久,谷文斌就借着剿贼的名义,将他手下的副将派了出去,当然最开始谷文斌是要亲自领兵前往的,可他的副将哪能让他领兵出去,兵权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交到谷文斌的手里的。
这副将也是个老实人,带了一队战兵就开了军营,这么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只有少量的残兵跑回了军营。
谷文斌可不是夏侯仲德那样一步一步从底层爬起来的将军,在他的背后也有着世家大族的存在,谷家在大楚之内可能算不得多了不起,可也不是一般的家族,为了帮助谷文斌掌握住踏白军的大权,花重金请来了诸多杀手,在那副将的必经之路上,伏杀了那名副将。
可就算是这样,踏白军的军权依旧牢牢地掌控在‘天地院’那些将军的手里,并且因为副将被杀这件事,‘天地院’的人已经准备给谷文斌一个教训了。
怪也只能怪他做的太不隐蔽,而且做的也太过直接,本来可以更加悄无声息弄死副将,他却过于着急选择了最低级的刺杀,虽然人是死了,可也将自己的目的暴露了出来。
徐永州作为凉州道锦衣卫指挥使,他做任何事情都比别人看得远,虽然这次他们任务只是调查云家在江州道的背景,现在也算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可现在有机会狠狠地打击‘天地院’在江州道的势利,他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从手指间溜走。
徐永州想要找到谷文斌还是相当容易的,可他没有贸然和谷文斌见面,而是通过中间人,将‘天地院’在最近一段时间,要对他下手的情报传递给了谷文斌。
谷文斌看着手里家中下人送来的信件,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可不知道自己在永安城内还有盟友存在,可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还没有被确定的事。
传言凉州道的锦衣卫已经进入了江州道,而且这些人是来调查云家的背景的,云家举家迁往凉州道的事他是知道的,对于李朝宗为什么要调查云家的背景,现在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云家要在凉州道入仕了。
“送信的人呢?”谷文斌问道。
“回老爷,送信的人把信件交给门房就走了。”管家道:“听门房的人说,送信的就是一个孩子。”
“够小心谨慎的。”谷文斌冷哼道:“凉州道锦衣卫想借刀杀人?”
“老爷,不管是凉州道想借刀杀人也好,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这都是一个夺回踏白军的好机会。”老管家低声道:“凉州道说起来也不是老爷您的敌人,这次跟锦衣卫合作铲除踏白军之中的人,对您只有好处,而且还能像李朝宗表达自己的善意,将来若是有变,蜀州道也可以帮助老爷您不是?”
“将来若有变,第一个扑过来把江州道撕得粉碎的就是他李朝宗。”谷文斌冷哼道:“李朝宗的狼子野心谁看不出来,只是因为他的实力太强了,所有人都忌惮他,就连太子都要礼让他三分,没看到蜀州道都落入李朝宗手里了,太子殿下连个屁都不敢放吗?”
“归根结底还是实力。”老管家道:“您只有掌握了踏白军,您才有机会和李朝宗掰掰手腕不是吗?一时的合作也不过就是为了彼此的利益而已,更何况您和他现在有着共同的敌人,合作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谷文斌想了想,管家说的话确实有道理,现在两方都有着共同的敌人,让锦衣卫帮着自己铲除江州道之内的‘天地院’也算是好事一件,至于李朝宗将来会不会攻打江州道,那不都是以后得事情吗?
“我该如何联系凉州道的人?”谷文斌道。
“老爷,我想他们会来找您的。”老管家道:“毕竟现在可是他有求于您啊!”
就这么过了两天的时间,‘天地院’还没对谷文斌采取行动,徐永州却借着夜色来到了谷文斌的府邸,自从谷文斌在收到了锦衣卫的信件之后,就让管家暂时接替了门房的工作,好在徐永州来的时候,将人带到他的面前。
老管家步履匆匆的带着徐永州来到了谷文斌的书房,书房内没有点亮烛火,一片黑暗之中谷文斌坐在椅子上,走进书房的徐永州看着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