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在长安城拼命的干着活,李朝宗带着大队人马也是争分夺秒的在向长安城赶,要说谁最想回到长安城,那无疑就是他和谢灵韵两人了。
十四年前,两个人一起逃出了长安城,这一离开就是整整十四年的时间,十四年能改变很多事,也一样可以改变很多人,谁能想到十四年前的通缉要犯,如今已经是一个统御数道之地的大都督了呢!
也可能是近乡情怯,越靠近长安城,李朝宗前进的速度反而没有那么快了,若不是路朝歌派来的人一波接一波的催他加快速度,估计他还想再走上几天的时间。
谢灵韵看着速度再一次慢下来的马车,推开了车门,对驾车的车夫说道:“去把大都督请过来。”
不多时,李朝宗打马而来,道:“怎么了?”
“我没事,反倒是你。”谢灵韵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道:“怎么又放慢速度了?”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想回长安。”李朝宗叹了口气,道:“一想到要回长安,我就会想到家里那些逝去的亲人。”
“总是要面对的。”谢灵韵说道:“还是快一点走吧!咱们受得了,孩子们可快受不了了,尤其是竟择和嘉卉,这两个小家伙要是病了,朝歌能跟你拼命。”
“再有半天的时间怎么也到了。”李朝宗说道:“估计朝歌也快赶过来了。”
正所谓说路朝歌路朝歌到,不远处一匹乌黑的战马踏雪而来,马背上的少年策马扬鞭,猩红的披风如同一面猎猎作响的军旗迎风而动,在他的身前,一个小小的人紧紧的抓着马鞍,感受着那份寒风刺骨。
“吁……”少年勒紧马缰,大黑马人立而起,而坐在少年前面那小小的人,眼中除了兴奋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你可真行,半个月的路程,你愣是走了二十天,你咋想的?”路朝歌稳住战马,看着李朝宗说道:“近乡情怯啊?感觉自己混的不咋地,没脸面见家乡父老呗?”
“就是就是,你看这段时间给我二叔累的。”李存宁将围巾扒拉下来,说道:“我二叔这二十多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还不都是为了你,我二叔都瘦了。”
“大哥。”李存孝听到李存宁的声音,从马车里探出头,喊道:“我都老想你了。”
“你快穿厚点,咱们骑大马去长安。”李存宁看着李存孝,说道:“二叔的大马跑的可快了。”
李存孝因为比李存宁小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在李存宁骑马离开的时候,他被谢灵韵死死的按在了马车上,现在有机会骑马了,他岂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胡乱的披上大氅,直接跳下了马车来到路朝歌面前,路朝歌弯腰将李存宁给拎上了战马。
“我儿子和我姑娘没事吧?”路朝歌看着李朝宗问道,那语气就像是但凡听到自己儿子姑娘要是有点什么事,就准备拼命了。
“没事没事,好着呢!”谢灵韵笑着说道:“赶紧赶路吧!到了长安城就能看你儿子女儿了。”
听到自己儿子姑娘没事,路朝歌这才放下心来,这么多天他最担心的就是孩子,毕竟还那么小就跟着折腾,他是真怕两个孩子折腾不起。
“二叔,快走。”李存孝已经等不及了,他和李存宁一起学的骑马,不过这一次没能骑马去长安,让他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驾……”大黑马冲了出去,李朝宗看了看谢灵韵,也跟着打马冲了出去。
两匹黑色战马如同闪电一般飞驰在官道上,马蹄踏下溅起白雪无数……
两匹战马一前一后停在了长安城门下,李朝宗抬头看着巍峨的长安城,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已经足足十四年没有踏足长安城……
“回家看看吧!”路朝歌说道:“我已经叫人把你曾经的家收拾了一番,只不过祠堂的那些牌位,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摆才好,还需要你自己回去弄。”
“谢谢……”李朝宗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的含义实在是太多了,路朝歌也不知道他是在谢自己帮他回到了长安城,还是谢他帮他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不管是谢什么,路朝歌并不在意。
两个人一路没有在说话,李朝宗看着长街两侧的街景,内心中又是一阵唏嘘,十四年的时间,李朝宗仿佛已经不再认识眼前的长安。
打马来都府邸门前,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府邸,李朝宗翻身下马,站在门外久久不愿走进去,李存宁和李存孝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站在李朝宗身侧,仿佛是感受到了李朝宗的不安,他们牵着李朝宗的大手,三个人就这么默默的站在了大门外。
路朝歌叹了口气,翻身下马走到李朝宗身后,在他身后轻轻的推了李朝宗一下,说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把他埋在心底缅怀就是了,若是一直活在过去,你终究是会被过去拖累死。”
李朝宗领着李存宁和李存孝兄弟二人,终究是走进了阔别十四年的家,而路朝歌没有跟进去,这个时候还是给李朝宗留一点私人空间比较好。
“看着点。”路朝歌对那几名站岗的战兵说道:“要是听见里面有什么哭啊嚎的,你们就当没听见。”
路朝歌就这么靠着大黑马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