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风有些微凉,万梓锵窝在一处草丛之中,看着上方土人的石寨,这些土人懒散的很,没几个人巡逻。
“若不是青衣姑娘,我们怕是怎么也找不到这处地方。”万梓锵压低了声音,同一旁的刘少思说着话。
刘少思运气于眼,用他那时常观星的眼睛,探看着土寨中的情形,他听到万梓锵如此说道,也是赞叹般的点了点头。
此刻,他俩口中的青衣姑娘,正有些痴缠地看着身边的周玉璋,这女子来自青土人部落,她是部落首领之女,也是有几分好颜色的。
本来青土人部落就是由晋国的逃奴、失地的百姓组成,所以相貌上和晋人并无差别,只是在服饰上要简陋的多。
大多是粗衣麻布,稍好些的就穿着草鞋,有的就甚至没穿鞋子,像青衣就没穿鞋子,她自小受尽宠爱,从没有劳作过,皮肤也要比一般的晋人小娘细腻得多。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周玉璋,自从这个男子跟着刘先生来部落里做客,她就一眼看中了这个男子,再也挪不开自己的目光。
而周玉璋也是个温吞水的性子,他心中也是有些小窃喜的,但他本就是个没主意的,看中了人家姑娘,又不敢上去表明自己的意思。
导致他们这对倒是奇怪的很,女方大胆的追求,男方却畏畏缩缩地不敢接受,只把一旁的水四金看得想笑。
前头的万梓锵做了个手势,大家伙知道马上就要发起进攻了,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土人的石寨,跟着万梓锵的身形,慢慢向着那个地方摸过去。
夜色森冷,就如这将出的刀光一般,万梓锵冲着刘少思一点头,便直接冲了上去,无数的黑甲士兵和麻衣的青土人部众跟随而动。
石寨之上的黑土人,刚要掏出牛角进行吹号预警,嘴巴还没靠上号角,一道飞驰的羽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咙,这个土人死死卡着自己的脖子,似乎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他黝黑的面庞看着远处,似乎想要找出杀死自己的是何人,水四金放下手中的弓箭,看着远处被他射中的黑土人。
那个土人站在高高的土堆上,整个人的身体摇摇欲坠,喉咙上的伤口血线飙出,双腿一软,直接从土堆上栽倒了下来,面朝下在坡道上滚动了几圈,死在了大军行进的路上。
“好样的。”万梓锵回头看了一眼水四金,赞叹了一句,水四金好像受到了鼓励似的,继续向着石寨上放着箭。
黑夜是这些黑鬼最好的伪装,他们稍微往阴影里一钻,众人在远处就很难发现他们的人影了,但此时无数的火把举起,众多的军士提溜着刀就冲了上去。
石寨内,有些睡过去的土人被惊醒,他们本就大多赤着身体,拿起身边的石器就准备上去拼命。
但大多的土人都没有这样的警觉性,等到战士们冲进来的时候,很多的土人还在地上呼呼大睡着,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
血流的更多了,青土人和这黑土人本就有深仇大恨,他们杀起这些黑土人来更加的残忍,虽然他们的武器,并没有像万梓锵的部众那么精良。
黑甲的军士,往往都是一刀枭首,或者长枪捅入土人的心窝,但青土人这边,用的虽然是木刀、木枪之类的,他们往往先用武器捅穿黑土人的肚子,等他们不住因疼痛哀嚎挣扎的时候,再了结这些黑土人的性命。
这处的石寨大概有几千的土人,身上纹了纹身的黑土人,却只有两个,此刻万梓锵正在和这两人交着手,他手持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但面前的土人好像岿然不动,就连刀砍在身上,亦没有产生什么伤痕。
旁边一个土人,则是手中不住地向着万梓锵抛着风刃,这风刃快而急,撞击着万梓锵的甲胄,发出一阵的金铁之声。
刘少思看着万梓锵似乎有些落入下风,便手指轻弹,一道劲风向着那个石鸦刺青的土人而去,那是一枚黑色的棋子,直接打在了那石鸦土人的眉心。
那个土人身上刺青的光芒一暗,好像再也没了神通,被万梓锵一刀砍过去,终于不是砍不伤的状态了,他的手臂直接被万梓锵的大刀斩去,看到一击建功,万梓锵也不再犹豫,再次挥刀向着已死的土人,他的头颅被刀锋携带的巨力斩断,像个皮球一样飞了出去。
在一旁骚扰的刺青土人,看到这一幕,内心大骇,身上的刺青光芒一闪,脚下好似生了风一般,身形隐约都快了几分。
“不好,不能让此僚跑了。”万梓锵大声怒吼道,黑土人在洪流郡西南面的群山中,以部族为单位,结寨而居,若是让这个刺青土人跑了,出去再传个信,他们再想偷袭成功,可就难了。
这时,不远的周玉璋看到这一幕,运起家传的木诀,一道藤蔓自大地而出,直接捆住了那土人的双腿,他奔跑中突然被阻,身体的惯性直接让他摔倒在地。
万梓锵这时也追上了他,一刀直接砍掉了他的脑袋,他抓着土人不多的头发,高举着他的头颅,朝着周玉璋笑着。
但周玉璋哪里看过这么残暴的场面,直接被恶心地吐了,他转头靠着旁边的大树,吐着出征前不久吃的些干粮。
“我说你不如本姑娘吧,这么点小场面就看不过去了!”青衣一手撑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