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正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回来?”老皇帝叶谦躺在病榻之上,斜眼看着面前的江兆东和沈诀有几分不满地问道。
沈诀猜到叶谦要问这般问题,便将早早准备好的答案回上:“圣上,岳都督在北苍郡的大战中受了伤,听说去云芦山上求医去了。”
“咳咳,咳咳,怎么....岳爱卿怎么受伤了,他可是我大晋的柱石啊!”叶谦又是吐出一口淤血,宫娥连忙上去扶住他的身体,又给他换上新的被褥和帕子。
江兆东和沈诀对视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沈诀点了点头,向着叶谦继续回禀着:“岳都督借着兵道之法,硬扛了林朝非一击。”
“林朝非,林朝非,那是越国的北王啊,听说是个道境,嘶,又让岳爱卿受苦了。”叶谦面色不忍地说道。
“他做的不错,你们也做的不错,咳咳,咳咳,周爱卿,朕累了,不想听其他的信息了,有什么事情,你跟他们说吧!”叶谦指着旁边的周严,向着两人讲述起来。
三人正要行礼告退,叶谦艰难地动了动眼帘,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跟着三人吩咐起来:“你们发个旨意给泽儿,让他快些回来吧!老夫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叶谦的言语,周严的眼神一黯,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悲凉,腰杆子也比原来佝偻了几分,他悲戚地讲道:“陛下,臣未能一清山河,实在有负圣上所托!”
“周卿,莫要气馁,世间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朕好想多活些日子啊!”叶谦躺在病榻之上感慨着,脸上开始露出不正常的潮红色。
“陛下,陛下,都是微臣不好!”
“陛下,请您节劳!”
“陛下,臣实在惭愧......”
沈诀、江兆东、周严三人连声感慨着,他们看着病榻上的皇帝陛下,此时也是悲从心起,眼睛都是红红的。
叶谦也不想看着他们悲伤的模样,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周严连忙引着另外两人出了大殿,然后一脸严肃地向着议政处走去。
“你们说说,等到太子登基后,北地该如何防守?”周严冷声询问道。
沈诀和江兆东对视了一眼,心中隐隐感觉到有些压抑,周严身上的气息太厚重的,仿佛要将两人压倒一般。
“回禀周相,有一事,我等并未向陛下禀报,这也是我等回京稍稍晚了些的缘由。”江兆东小心翼翼地说道,然后双手捧着奏章给周严递了上去。
周严接住折子,急急忙忙地看了起来,越看却是心中越惊讶,他面色变得更加阴冷,抬头看着两人,寒声问起像是声音从九幽而来:“这件事情,你们事先难道就没有一丝察觉吗?”
“这个......沈大人,或许比我要清楚些!”江兆东扛不住这股压力,直接把沈诀给卖了。
沈诀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在暗骂老狐狸,他向着周严禀报着:“回周相,我查了几个负责北地情报的手下,发现皇室亲军似乎被幻宗的人混进来了。”
“混账,军械被卖、情报系统被侵蚀,你们做的好事!”周严怒骂着,直接把奏章丢到了他们面前。
江兆东和沈诀听到周严的训斥,也是连忙低下了脑袋,面色之上似乎是羞愧不已,但二人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天北都督府在何非的治下本就糜烂不堪,他江兆东不过是个走过场的,如此大的漏洞又不能全算在他的头上。
而旁边沈诀的心思就更桀骜了,皇室亲军本就经费、人手不足,能在如此难的情况下,到了今天这一步已经不易,却是对其中的弊病丛生无能为力。
“周相,我也是没什么办法,魔道手段本就诡诈,而我皇室亲军东南西北都要盯着,哪里能管得过来!”沈诀终究是气不过,有些顶撞般地开口了。
周严冷冷地看着沈诀,心道他也是陛下潜邸出身,现在怎么如此暴躁不定,或许是因为陛下即将故去,他心中也有几分不安吧!
想到这儿,周严冷峻的面容也是和缓了几分,他看着沈诀道:“沈大人,不要抱怨嘛!困难常有,但也要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啊!”
沈诀见周严态度转变,心绪也是平复了几分,向着周严拱手道歉:“周相,沈诀刚刚失礼了,还请海涵。”
“无妨,你我都是为了大晋,为了圣上。”周严语气淡淡地回答着。
转头看了看低着脑袋的江兆东,周严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这等历经沉浮不倒的军头,心中算盘无数,最是难缠,若不是这人是叶泽军方的有力抓手,周严早就动手将天北都督从他头上摘掉了!
“江都督,你说说这天北都督府该如何整治啊?”周严重重地询问道,言语中很是不客气。
江兆东也是官场中的老油子了,连忙上前义愤填膺地答道:“老夫暗中查访,得知最起码有三名圣境将领参与了此事,也怪那魔域之人出手阔绰,几万灵石的贿赂,这些人也是起了贪念,这才做了此般错事。”
“据他们所说,魔域之中有心购买的也就是鬼宗一城而已,而且晋国律令和我军法,也并无治罪圣境的条例,不如给他们几个闲职,调离要害,周相,您看这般如何?”江兆东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