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是第几波了?”第五擎苍冷声问道。
“回禀将军,南贼今天攻了六波,全部让我们打退了!”副将连忙回禀着,看着第五将军身上的血色,以及他干涸的嘴唇,也是有几分戚戚然。
“城内的粮食,还够消耗几日?”第五擎苍问出他最为关切的问题,却见面前的副将沉默了。
于大战之时,粮食便是极为重要的资源了,盖因修士虽能辟谷,但厮杀之士大动气血,必以食补之,一个天境修士从早战到晚,一天就要吃掉一个凡人十几天的口粮,方才勉强能将战斗时消耗的精气补回来。
所以若是不战,不会有什么粮食的消耗,可若是一旦陷入这种长期的攻城战,对于粮食的消耗是惊人的。
所以晋国的兵书之中,大多是写明速胜,否则便会陷入到缺粮的危机中,而像鄞王围鲁丰强攻十几日的这种军情更是少之又少。
“禀大人,二十万将士吃得极多,城内最多只能坚持五日了!”副将动了动嘴唇,有些难以启齿地回答着。
第五擎苍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地问道:“京师的督粮官呢?我军的粮食怎么还没送过来?”
“派人给周相发函了没有?”第五擎苍继续追问道,鲁丰郡中原本有三十万大军,硬生生让四面围城磨掉了十万。
鄞王此刻兵锋最盛,儿子叶青言似乎是在练兵,每日带着不同的甲兵冲城,已经让城内的几个圣境守将苦不堪言!
“报,将军,运粮官来了!”一员令兵飞快地冲上城头,却是一青年男子缓缓而来,看着第五擎苍的狼狈样,满是恭敬地捧出一个乾坤袋递了上来。
却是崔莹的兄长崔盛,他朗声说道:“大人请清点下,这是三个月的口粮,还是周相特意让我等从北地督调的。”
第五擎苍接过乾坤袋,心神一扫之下,却是大失所望,语气中有几分愤懑地开口道:“崔大人,若是平常时刻,这些粮草支撑四个月或是五个月都成,可城外的那些南贼就像是疯了般,每日几轮的进攻,你这些粮食,怕是只能坚持十天!”
“十天?老大人莫不是在诓我?”崔盛亦是惊住了,连忙反驳道,他是运粮经手人,为了这一批粮食,周严可是难得地跟江兆东红了脸。
“你自己看!”
说着,第五擎苍便拽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城垛边上,此刻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直往崔盛的天灵盖冲,他连忙运转心法,否则当场就要吐出来。
只见鲁丰郡城外城的墙面上,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像是沾上了无数的肉泥,这股腥气冲天,修为不高的人,怕是在这都能听到冤魂的呐喊声!
“鲁丰戍守,已经有十天了吧,有多少人战死了?”崔盛一直在北方督运粮草,倒是不知道军情,看到如此惨状,也是连忙向着第五擎苍询问起来。
“崔大人,十日,我们已经牺牲了十万弟兄!”第五擎苍有些悲戚地回答道,这等答案却是将崔盛骇了一跳。
他看着城外鄞南军的大营,有些惊诧道:“这鄞王莫不是疯了吧!你这里损失十万,他那里最少得伤亡三十万人!”
“难道?”崔盛眼帘一寒,想到了一个可能,心中越发阴翳。
这时候城外的鼓点再次擂响,一排排的青甲精锐已经站在城墙之前,他们又将发起下一轮的进攻。
崔盛亦是冷冷地看向城外,捏住了腰上的长剑,他寒声说道:“第五将军,我就在这看看,具体情况我会向周相禀报的。”
第五擎苍感激似地看了眼崔盛,拱手说道:“崔大人豪气,我这就去安排守城事宜,刀剑无眼,还请崔大人多加保重!”
听到第五擎苍的叮嘱,崔盛亦是拱手回答道:“崔某晓得,第五大人自去忙吧,崔某就在安全的地方观战,第五大人不用太在意我。”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第五擎苍离去之后,还是派了几个镇沧锐士护住崔盛,他可不能让京中这个送粮官死在这儿,否则后面谁还敢给他们送粮?
“南门守将马伯业准备的如何了?看这一波像是又要往他这里主攻啊!”第五擎苍有些担忧地开口说道,旁边的副将听罢也是面色一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怎么了?”第五擎苍感觉到副将情绪不对,连忙逼问起来。
副将不敢隐瞒,连忙拱手回答着:“回禀将军,刚刚马将军打退那波进攻后,似乎手臂受了伤,撂下一句狠话,便传送回京说是找大夫去了!”
“这个马伯业,该杀!”第五擎苍骂骂咧咧地说道,看着旁边的戍守用的巨石,心中就觉得万分压抑,一脚向着巨石一踹,怒斥道:“狗东西,狗东西,该杀,该杀!”
“他说了些什么?”第五擎苍意识到了副将似乎隐瞒了什么,继续追问道。
副将面色一苦,但看到第五擎苍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神情,连忙回答道:“他说,这般绞杀,根本难以抵挡,还是让第五老儿自己撑着吧!”
“这撮鸟真是这般说得?”第五擎苍脸色就如坚冰一般,狂暴的气势压得面前的副将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是这样吧!”副将支支吾吾地回答着,显然也不想介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