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日的时间,秦军攻占浔州郡城的消息就遍传琼湘路,一时间整个东方世家人心惶惶,原本接到崔莹来信的崔盛还没那般着急,可是一听浔州城下,也是耐不住老父的催促,匆匆忙忙往贡南的方向赶。
“主人,我打听了,说是冯道、蔡休两位的脑袋还挂在浔州的城门子上。”崔盛旁边的小厮向着主人崔盛禀报着打听来的消息。
“为何来攻浔州?这事你打听了吗?”崔盛眉毛一挑,继续发问道。
“回主子,说是秦王和南晋那边签订协议,说是南晋那边要把沧梦四郡给秦王,这边派人接手的时候,浔州这两位出兵......”
“真是狗才,这简直是给我们东方世家添乱!”崔盛没想到自己居然要为了两个老朽跑一趟,心里把那两人拉起来再杀一次的心思都有了。
“额!不对,冯道为人一向谨小慎微,怎么可能会如此冒进,你还打听到了什么?”崔盛继续询问道,以为这小厮在外面问得不够用心。
小厮一听这话,也是心中委屈:“主子,您交代下的事情,我怎么敢不用心?确实去找好些人问了,如果您实在不信,秦王殿下的文武都在这浔州城,您不如去问他们?”
是了,崔盛就在浔州城中,他妹子是秦王妃,来这被秦军占据的城池就跟到自己家里一般,他无奈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在街市上乱转,能问出个什么来,还是我亲自找我那妹夫问个清楚。”
上次他亲自前去,说是东方世家想倒向他,结果被岳正一番打哈哈糊弄过去,现在居然换了一种方式,直接就打过来了,还弄死了两位圣境家主,其他的世家家主们现在也在惊惧,这岳正到底要做什么?
“哈哈哈,崔兄入城,怎么都不跟兄弟我打声招呼?”
崔盛下榻的小院外传来韦庄爽朗的声音,崔盛也是心中一惊,这才入城没多少时间,这秦王麾下就找过来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换上一副笑脸径直推门而出。
“韦大人,您公务繁忙,崔盛现在是一介闲人,哪里敢随意叨扰?”崔盛也是热情上前,一把拽住韦庄的衣袖就将他往里间引。
“不了不了,用茶水就不必,我来是请崔兄赴宴去的,我还有夏侯江将军,外加我岐川行省的几个大商人。”
“走,崔兄。”衣袖一挥一荡之间,攻守便异位,也是因为韦庄圣境修为,而崔盛却卡死在天境巅峰,他心中一片苦涩,不知道何时方能圣境,要是他到不了圣境,虽说有崔莹的照拂,但免不了有倾颓之危。
就这样来到浔州最大的酒楼,看着已然被包场的筵席,崔盛心中揣测,莫不是这些都为招待自己而来,一下子心头就如小鹿乱撞,生怕自己等会说错了什么。
只见身材高大的夏侯江,满脸带笑看着崔盛:“崔大人,请!”
“我等敬崔大人一杯。”夏侯江举起酒杯,旁边的几个大商人亦是同样举杯敬了过去。
“各位错爱,我哪里还是什么崔大人!”崔盛有些失意地一口把酒液灌了下去,却是有些心情烦躁,无论新的北晋,还是叶华的南晋,都没有召他重新出仕的意思,他就和渐渐没落的东方世家一样,越发无人问津。
这时候对面有个圆润的大商人开口了:“令妹为内书房行走,给崔大人安排个郡守不是极为容易?”
“哎,老刘你可不要乱出主意,崔大人昔日可是民籍寺卿,怎么能大材小用做什么郡守,要被人知道,说不定还怪秦王苛待自己人呢!”又一个商人开口道,像是为崔盛着想般地说着,却不料他的一番话完全说在了崔盛的心坎上。
上一次崔盛见到崔莹之时,崔莹就问他要不要出来做个官什么的,南方三国的那些郡城随他挑,只要他愿意,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是就任郡守。
“哈哈,我倒是有个好位置!”韦庄饮下一杯酒,看着崔盛的目光很是热情。
“吏部侍郎李典昂调任东南行省布政使,现在吏部侍郎正缺,我看崔兄就很合适嘛!”韦庄笑着说道,崔盛看他有些不羁的模样,倒是不确定他这到底是不是醉话?
“我现在一介白身,怎么能骤然如此高......”崔盛心中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却是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故作谦虚地说道。
人人皆有欲望,崔盛被韦庄抛出来的大果子直接砸得晕乎乎的,一时间都忘了他肩头的任务,又是被韦庄灌了一口酒:“崔盛大人,你是崔王妃的兄长,你看周王妃的兄长、水王妃的弟弟,哪个不是身居高位。”
“以你的治政能力,不能赋闲在家啊!花脂郡哪里能发挥你的才能?”
“天下才是我等的舞台。”
听得这样的豪言壮语,崔盛也不由得多喝了两杯,他天境巅峰修为,在韦庄的刻意奉承下,也是放开了心胸不停地喝着,醉眼朦胧之时有些摇摇晃晃地问道:“冯蔡两家咎由自取,可个中缘由不知能否说说!”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韦庄笑了笑:“听说北晋那边和你们其中的一些联合起来,似乎要锁住王爷的意思啊!”
“这两家不过是马前卒,我们派人南下时,碰到了北面的皇室亲军沈诀,金大人跟他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