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兵甲之事极为重要,怎么能用一些典籍就随意停下呢?”王安治已经飞入鄞南的地域,这才有了些明悟,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倒也没有退缩的机会了。
“哼,给他!我看刘少思怎么说?”
“大不了以死相逼,也算了却和叶华主宾一场!”
鄞南变成眼下这个样子,他王安治内心多有自责,奈何他人微言轻,亦或许张觉良也没有办法控制眼下的局面,让他整个人升起幻灭的感觉,只想着早早完成自己的使命。
鄞京玉箫台,这是叶华昔日藏书之地,内有不少佛道典籍,还有不少功法藏于其中,但如今只有寥寥无几的下人守护在这里,而王安治从天极带回来的书籍等等都放在这里。
“王大人!”门口的守卫认识王安治,当即也是行了个礼。
“此地的书籍没有缺失吧?”王安治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缺失呢!”
“陛下越发耽于享乐,各将领文臣也是文恬武嬉,丝毫没有上进的模样,这里枯燥的书籍,他们谁愿意来看啊!”士卒忙不迭地回答着。
“对了,王大人,能不能给我调动下,这里实在太过枯燥......我的那些弟兄们那是吃香的喝辣的,简直羡慕死我了。”
王安治心中失笑,怪不得刚刚能说出那般慷慨激昂的言语,原来是暗藏其他心思,他摆了摆手,向着此人说道:“我这就到张相面前为你说项,等我打完招呼,你就不用戍守这里了。”
“多谢王大人!”士卒连忙拱手谢道。
向着他点了点头,王安治径直飞起,即便这些典籍已经不再重要,但该给张觉良的尊重,他王安治还是一分不少,这也是他能在仕途平步青云、屹立不倒的关键,可就是跟错了主子......
先是叶泽,再是叶华,这一对伯侄没有一个成器的,倒是颓废时都走的一个路子,根本没有百折不挠的精神,顺风之时志得意满、骄狂不已,一旦弱势,精神当即就崩!
暗沉沉的殿宇,一如鄞南之国运,就如旁边的烛火虚晃,让人越发提不起奋斗的勇气,他闻到这房间里传来枯败的味道,望向张觉良的方向,就好像再看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
一位无与伦比的智者,也快被熬干了他的一切,若是叶华大业有救,恐怕他也不会表现出一副情绪低落的模样。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早已经凉透了的药液,张觉良低着头不知道在用他昏花的老眼看着些什么,听闻有临近的脚步声,张觉良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是安治啊!岳正那里同意咱们的请求了吗?”
“我不知道!”王安治也是缓缓答道。
张觉良很是诧异地挑了挑眉毛,继续追问起来:“此言何解?”
“刘少思让我回来取天极的一些典籍,说是取来就同意定下和议之约!”王安治急于向这个智者问询些什么,便也将自己的贡南之行和盘托出。
“哦?安治小心其中有诈!”
“不过玉箫台上辛苦收集的那些东西还有谁在意呢?哈哈哈,大业,大业一场空啊!”张觉良愤怒地拍着桌子,心中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嗯,那些东西你拿去吧!看看能不能换一场暂时的和平!咳咳,咳咳!”张觉良又是咳嗽几声,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
王安治也是赶紧上前,扶住张觉良说道:“张相,您可得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最好把守卫鄞京的士兵安排好,我看贡南那边也没有谈的意思,我这不过是做些最后的努力吧!”
“呵呵,你能这样想,真的很好!你放心,这鄞京还是有些人可以用的,像是熊替、莫风这类人,还是不少。”
“去玉箫台取东西吧!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也就还有几日,秦王和咱们的和议就到期了,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位秦王是个什么角色了。”张觉良冷声提醒道,言语中满是防备。
王安治也是拱了拱手,不再言语径直往玉箫台而去,所谓“凭栏望玉台,何处奏箫笛?”这就是玉箫台名字的由来,在鄞王叶华最为礼贤下士之时,玉箫台上的世家门人、文士武夫络绎不绝,但如今只剩下这些昔日视若千金的典籍。
“好了,你可以回你原来的地方了,我记得你是熊将军的亲兵,是吧?”王安治好奇地问道,见这汉子冲他点了点头,王安治又是笑道:“替我给你们熊大人问好!”
“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戍守此地的校尉点了点头,这就带着自己的一小队士卒离开了此地。
王安治推开殿门,便能闻到一股子油墨的香气,这里的书籍众多,有石笔手抄版、也有上古兽皮版,当然还有整理完毕用防潮大箱子装好的武经总要等等。
随手拿起一本,再看看周围的设施,一应防水、防火、防虫鼠等等的措施很是完备,熊替的手下也极为认真负责,细细探查下去,也没发现有一本丢失的东西。
“我且把他们装好!”说着,王安治就拿出了一个乾坤袋,他陡然间眉头一皱,也是自言自语道:“不成,万一有人中途抢夺,再把两方大战的锅甩在我的头上,那就不妥了,我得防备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