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威胁的话,然后引着宁红往大陆的方向落了下去,除了稳固自己的战力之外,他已经将震慑天外神魔的任务完成,至于这天穹之外更没有什么好看的!
永远的孤寂、冷落,如果让岳正连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恐怕他除了修炼,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去做了。
“现在去哪?鄞京吗?”
“去神都!”
“神都?就是你那个还没动工,仅仅停留在图纸上的大城?”
“哈哈哈,只要我将山川挪移,一切都将变得很快。”岳正提身飞纵,急速地朝着山堂郡的方向飞去,要知道他登基之后,一众的册封、爵位还未定,当然给到群臣的答复是“神都未成,怎赐神爵”。
所以上下无数官吏,或文或武皆是对此事充满了期待,神识在空中一扫,无数的民夫早就等待在山堂郡的群山之中,他们面色红润,每日的银钱不少,甚至秦军管带还给酒肉,一个个别提干得多积极。
“施隽?”
“见过陛下,见过宁红道尊。”
“一些虚礼,能免则免!我且问你,这神都的营建图你可完成?”岳正看着施隽,也是追问道。
“回陛下,这是水势图,这是山势图,只能陛下搬山营建,这是鄞水的构造,臣以为在水之阳,以定奇山,能治水流,大坝之法,虽能治一时,而不能一世矣!”
岳正神识将鄞水畔的“定山图法”直接记了一遍,然后将玉简丢给宁红,笑着开口道:“你帮我盯着些位置,以防我把山石放错位置!”
“嘻嘻,我倒要看看你放错位置怎么办?”
“别闹,山石放下去之后,有鄞水环绕,想把山石再拔出来,我也只能用力士神通法相天地下去玩拔山了......”
“想来此事能治鄞水,必有功德降下,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岳正继续开口叮嘱道,宁红见他说得极为郑重,也是收起了调笑的情绪,冲着他点了点头。
如神只般地站在天空之上,周身散出厚重的土黄色神光,他的灵台之上金色的山川虚影若隐若现,地面之上,无数凡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一个个也都跪了下来。
在旁边监工的提醒下,他们才知道天穹之上的是秦皇陛下,听到这里,一个个磕头祷告都比刚刚要虔诚了不少,他们不少人经历过前晋和南晋的统治,知道他们是怎么个治人法,完全视他们为禽兽、奴隶。
倒是这位秦王的治下,一切手段都很是柔和,再没有以前的那种酷烈,就连很多因为家族犯错,修为被废打发到这个队伍里的士族、世家之后,也没怎么受苛待。
金色灵台放出温和的光芒,朗照在这个百姓的身体之上,但凡忠诚于自己的,都能得到人灵之光的照拂,也就是那些心有怨愤之人,他们只能茫然地看着天空,从而被旁边的监工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坤母经》继续运转着,他就这样盘膝而坐,冷冷地眼眸扫视着下面的山峰,稍稍运转地动之术,将山脉之中的活物先行赶了出去,而后神识俯瞰地脉,又是遥遥冲着地上一点,似乎将地脉的元气打了过去。
和地脉沟通间,岳正却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坤母留在这世间的遗留之镜像!
她赤着脚穿着大红色的衣裳,言语无法描述她的圣洁,一步步地走出山川、趟过河流,她似在寻找着什么,一日来到此处,向着旁边的山川发问道:“山棱啊!你为何要有这么多的棱角,让我不能好好地走呢?”
“我也想光滑如镜,但是大地赋予我的就是棱角啊!不如你问问雨水,问它为什么没有将我打磨好?”
“雨水,雨水,山川在责怪你呢?”
“哈哈,它站得太高了,如果它愿意俯下它的身子,和我弱小的支流混到一块,或许就能跟鹅卵石一般了吧!”
坤母笑着点了点头,抚了抚旁边岩壁上的棱角,也是感慨道:“你离下面的流水太远,以至于有了锋利冷酷的棱角而不自知,当你有一天懂得深埋于渊,势能圆滑的道理,或许你离神圣也就不远了......”
说完,她就踩在小溪里的鹅卵石缓缓而去,岳正有些怅然若失地睁开眼睛,心中或有所得。
自己已经坐在这高高的位置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那些凡人百姓他们敬他、畏他,却也再不敢与他亲近,昔年郑国凡俗之时,山中问路樵夫脸上的善意、马车奔驰而过时的帮捎......一切的一切,变成了如今冷峻酷烈的模样!
他重新站起,眼神温润地看着大地山川,然后笑着拱了拱手:“多谢坤母教诲,岳正不敢忘!”
神脉如渊,起势如潮,树木之发亦有灵矣!
两只手掌猛然开合,又是一个拖拽,直直将山川之上的土层给截断了下来,而后看着远处没有树木的秃山,将厚重的土层和树木往上一盖,宁红看着他如此动作也是感慨:“树木有灵,尔都不弃,郎君高义!”
“走吧,去鄞水口!”他丹田内的道元不断地消耗着,尤其是土行的道元,但他有五行轮转,几乎是他消耗多少,很快这五门功法稍稍运转又给他补了回来,气机回荡何以阻之!谓之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