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这话记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要心中有数,若是以后再犯,结局就不会那么轻松了!”岳正又是敲打两句,随即摆了摆手:“朕还有事,就不留了!”
说着,走到崔莹面前,对着她的脸颊就是亲了一口,而后走到萧琴旁边,笑着抚了抚她的肩头,然后向着旁边的孟丽颜和郑可葭叮嘱一句:“小心行事!”
四女目送着岳正离去,却是一个个心思不同,被冷落的孟丽颜和郑可葭心思黯然,而崔莹却是轻笑着,看样子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被陛下冷落,倒是萧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崔莹行了一礼:“崔姐姐,真是抱歉,刚刚差点给你添麻烦了呢!”
“这有什么打紧的,只是你做事还得公允些,内阁选人皆以公平为要,但是我等也不能事事顺着内阁,总要有自己的一些想法,而且这些想法不能太出格!”崔莹跟着姚贞已经有个几年,自然也学到了这位姚家女的几成手段。
旁边的孟丽颜也是认真听着,她知道自己之前肯定是做错了,还好这一次是初犯,不然估计要被岳正好好惩罚一顿,她拿起刚刚岳正给的文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一看之下,脸色越发阴沉。
“这帮蟊贼,差点让陛下疏远我!”孟丽颜极为后悔地说道,心里面别提多郁闷了。
崔莹倒也能理解她的郁闷,不过她没有孟丽颜那么多的猪队友,她的兄长崔盛如今在大秦朝堂如鱼得水,时常也在女官的注视下觐见,故而对朝局理解的深度是孟丽颜无法比拟的。
虽说这位孟丽颜一国公主出身,但孟国毕竟是小国,孟王面对的情况肯定比如今大秦面对的要简单许多,无论是南方三国还是原本的晋国,几乎都是两级行政制,到了郡这一级,再往下就交由修士自治。
有的小地方,一个天境修士说不定就能作威作福,甚至辖制一方,镇子与镇子间往往也有械斗的可能,或是为了饮水、或是为了矿脉,亦或是宗族口角。
现在岳正又在郡下面划了县制一级,也就说原来这些作威作福之人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这就导致孟地的反应最大,实际上郑地应该也反应不小,但郑地会反应的人,都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所以诸般县吏,孟地最反。
所以和孟地勾连颇深的官吏就出了个主意,以孟地之官代吏部之流官,这才有了孟丽颜驳斥批红一事,当然这种事情也不好挑到明面上说,岳正总不能再来一次清洗,那些人虽说眷恋权势,但一个个都是忠于他的,要是开了这么个坏头,谁还敢投奔你。
要知道打天下难,但治理天下更是难,各方面利益都要平衡好,既不能使世家坐大,亦不能让平民丧失了上进的渠道。
听着崔莹给自己细细讲述着朝局,孟丽颜终于有些明白朝堂上的复杂,要知道岳正手下之杂,光是各个官员、主将的关系、出身,想要完全弄懂就要花上不小的功夫。
“多谢姐姐,丽颜以后还得跟姐姐多学一学。”
“呵呵,不打紧,妹妹家学渊源,这些以妹妹的冰雪聪明,应该很快就能理解!”崔莹也是宽慰道,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可惜没能将皇上留下,哎,这都登基了,怎么显得比以前更忙了些!”
“似乎在忙神宫的事情,我昨天收到工部施隽的折子,说是请陛下尽快搬走大山!”萧琴也在旁边嘀咕道,她如今虽不明白朝堂的利害,但她性格沉静、喜爱观察,很多事情上手极快。
被宫中女子惦记着的岳正,此刻已经来到了内阁处事的大殿“澐书堂”,其中往来行走的吏员无数,中间夹杂着无数的争辩之声,听着就像个吵闹的菜市场一样。
“陛下来了!”
“我等拜见陛下。”一应堂官、司部、属官向着岳正拱手行礼,坐在上首的刘少思也赶紧起身,然后看了看岳正,心里头也是有点疑惑,陛下怎么从山堂回来了?不是说在搬山吗?
指了指刘少思,岳正也是赶紧吩咐起来:“少思,速速拟旨,封禁鄞水航道一月,就说是军事演习!”
“啊!陛下是要和北方开战,现在可不是个好时机啊......咱们兵甲未齐,就怕僵持间道盟或是越虏出动!”刘少思本能地想上前劝说,但看到岳正神色带笑,似乎根本没有大战前的紧张,一下子明白陛下或是有其他的想法。
“呵呵,少思,还不知这是战略讹诈吗?”
“就要大张旗鼓,让北朝知道,我们要动武的事情,让他们好好紧张紧张!”岳正冷笑着,叶理也是多年的老熟人,他对这位大皇子可一向是记忆深刻呢!此时有了实力,自然要让他好好体会下笼中之鸟的滋味。
“陛下意欲何为?”
“借鄞水水道一用而已,搬山太重,效率也极低,倒是想了个法子,用水道搬运山石至鄞水口。”岳正也不瞒着自己的这位智囊,刘少思听罢,嘴角溢出丝丝笑容。
他拍了拍手,向着岳正献出他的妙策:“微臣以为,可以命赤霄子巡视鄞水上空,陛下再寻一位道境一起搬山,过烟霞郡水道时,动静可以稍稍弄得大一些,到时候那北朝伪帝定然惊怖不已,咱们可以试着拿下琼湘路!”
“没想到少思你有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