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弄死这些越国兵!”这个秦卒似乎是来自于北地,年少之时就被这些越人欺负惨了,现在自然有报复回来的冲动。
一刀砍在了越兵的甲胄之上,难明的神色浮现在士卒的脸上,狰狞的一声呜咽换不来秦兵的怜悯,却是长刀猛地横斜切去,顿时颈骨被折断,在脖颈的位置直接飙飞出一道血线直接飞溅到了秦兵的脸上,像是将他衬托得犹如地狱的恶鬼般。
此刻,秦兵放出了放肆的狞笑声,一如他们的主将王恩那般凶狠,旁边的越卒看得心中有些发毛,脚步甚至不由得向后面退了几步,这下子算是要了命,王恩故意这般的打法,要的就是让林惊的周围再无什么兵卒。
天空之上,度真和尚也是看出了气机的变化,整个军阵似乎只有一两个士卒还和林惊有气息牵引,他当即在空中振袖而动,呼啸的风巽一下子吹拂到那两个越卒的身上,他们就好像是喝了酒般,整个人身子往旁边一歪,再不复之前的状态。
这一两个对于度真和尚是祸患的士卒被弄走后,度真和尚眼中陡然生出几分杀意,他死死地盯着远处的林惊,然后就是一指直接从空中刺了下来。
一缕金色的寒芒直接戳破天际的雾霭,林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自己的眉头一阵刺痛,转瞬间甚至带着几分凉意,然后再微微一抹,就看到自己的手上满是鲜红的血液,他神色已经有些戚然,似乎再没了什么心气。
“啊!陛下,我不能......”轰然倒下的身体仿佛意味着信心的崩塌,无数的兵卒看着这一幕,心中已然变得悲寂万分,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们看看另一个副将的方向,不知道要不要投降于秦国,但王恩的一句话却是彻底将他们投降的想法彻底磨灭,只听王恩在那里大喊一句:“速速诛杀,一个不留!”
显然秦将已经做了决定,而越国这里也只能被动地应下这一切,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够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杀戮不是终局,反而是新一轮厮杀的开始,要知道越国剩下的兵马不少,为什么将这些人调到塔利关或是三阳关?
还不是因为这些人看着还算忠诚,所以这就是诛杀他们的理由!
王恩扫了扫那个还在发呆的副将,他身上显然萦绕着血红色的光芒,一时半会度真和尚对他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却是王恩冷冷一笑,心中亦是欲要解决掉这个碍眼的家伙。
手里的长枪如同嗜血的毒龙,直接就往副将的咽喉处杀了过去,副将看到这一幕,心头陡然微微一惊,然后就举起自己的长刀迎了上去,但听到“咣当”一声,副将的长刀有点吃不住力,手臂甚至有些颤抖。
远处上得城池的常万晋看到这一幕,倒是有心想帮个忙,这就开口豪放地大吼道:“王恩将军,我来帮你!”
和王恩对战的副将听到这样的吼声,却是手脚已经开始凌乱有点不受控制的意思,王恩冷冷一笑,眼中散出如同鹰隼般的厉光,然后手里的长枪重重地一捅,直接划开了副将的咽喉,只见那副将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血水弥散在地上,把那一片都印染得通红无比,战斗还在持续着,有些越兵甚至已经失去了再战下去的勇气,但显然秦人并不想放过他们,要知道王恩和齐观手下的士卒都是来自于西北或是天北。
这些地方本就跟越国有着深仇大恨,昔日晋人向越军投降之时,虽然勉强能够活着,但活着却还不如死了,那些俘虏们简直过着不像人的日子,这些仇恨口口相传下来,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秦军不要任何的俘虏,他们只想着痛痛快快地杀戮,甚至于王恩已经思索在战后好好筑一座京观,要趁着这样的战事彻底打断越人的脊梁骨!
战斗又持续了一个时辰,有些凶悍的士卒手上的斩切刀已经卷刃,整个关城上都是越人的尸体,关城外部已经开始挖土,准备将这些无头的尸身埋进去,却是天莲上人双手合十笑道:“不如由我将之尸身焚尽?”
“稍等片刻,我且让手下的儿郎将这些越人的头颅斩下!”王恩眼中闪过丝丝残虐,却是天莲上人不敢说些什么,只能是顺服地点了点头。
果然,秦皇麾下尽皆虎狼也......
“齐大人,你的麾下带了石灰吗?我这里都不够了!”王恩看着不远的齐观问道,齐观听到这话也是无语,当即反驳道:“你这样不怕三阳关跟你拼命吗?”
却是王恩狞笑着点了点头:“我就是要他们跟我拼命!”
齐观也是没法子,虽然两人权职相仿,但明显王恩的爵位要比他高,也只能向着手下人招呼一声,随他去了吧!用了半天的时间,在塔利关以西的景观就被弄好,高高的人头堆栈在一起,就仿佛一道巍峨的金字塔,让人望而生畏。
三阳关的林风羽也收到了塔利关破灭的消息,而卢阳城的使者飞速地朝王恩军而去,这就要直接投降,而原本态度暧昧的西阳城、河阳城也直接驱逐了林风羽的麾下,再无跟他媾和的心思。
显然这些人已经决定要向秦军投降了,林风羽觉察到这样一幕,心中已然冒出汹涌的火焰,但是想到王恩的军队近在咫尺,心中也不免多了些许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