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觅安闻声也拱手跪下,“既然国师都这样说了,那陛下就按国师说的办吧,若这次查出来这香包里真的有麝香,那臣妾绝无二话。”
音落,魏沅和白漪袅都诧异地看向她。
黎觅安知道为什么,不就是诧异她自投罗网吗?
她今天还就要让他们瞧瞧,什么叫做自己挖的坑自己跳。
“皇上?”她仰头看向魏沅,“臣妾都跪下了,这诚意难道还不足吗?”
“不是朕不答应皇后和国师的请求,只是今日太医院只有孙太医一人当值,其他太医都出诊了。”
“这么巧,”黎觅安叹声,“百官家中生病都扎堆了,这种事也是百闻不如一见。”
魏沅听了,脸色也是一黑。
“那皇上,”黎觅安提议,“不如改日再验?”
“皇上!”白漪袅抓住龙袍的袖口又紧了些,“若是再耽搁,这真相恐怕也会变成假象。”
魏沅陷入为难之中,“那就先把皇后幽禁,明日再查。”
“来人!”言罢,不容黎觅安反驳,魏沅便叫人进来。
宫里的侍卫面对黎觅安这个金尊玉贵的皇后,毫无一丝尊敬,反倒满是粗鲁。
黎觅安的双臂被押着,肩膀上的
力度仿佛搁置了一只千斤顶。
正要跨过门槛时。
“且慢。”
黎觅安闭了闭眼,再度睁开,魏靖尧的身影由远及近,她免不了惊异。
他怎么入宫来了?
“皇叔怎么来了?”魏沅立即起身,装出一副与叔和善的模样,“什么风把您吹到后宫来了?”
“事出紧急,还请皇上恕罪,”魏靖尧拱手,余光飞快瞥了被绑着的黎觅安一眼,“可是打扰了皇上处理后宫之事?”
魏沅脸色尴尬,“不是什么大事。”
魏靖尧更是诧异了,浓眉一挑。
“皇后被绑都不是大事,那什么是大事?皇上您这一番话可是惊到臣了。”
魏沅现在地位不稳,在百官面前都要伏低做小,更别说在手握大权的魏靖尧面前,他道:“皇叔误会了,是皇后善妒,意图谋害龙胎,白贵妃受惊吓到,朕才不得不治她的罪。”
“那更是笑话了。”魏靖尧仿佛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众所周知,皇后娘娘贤德,连先太子的儿子都能视若己出,又怎会谋害妃子腹中的胎儿?这么简单的道理,本王都清楚,皇上难道不清楚吗?”
“更何况,宫中储君已立,皇后又
是一国之母,身份尊贵,便是未曾孕育子嗣,也不会有妃子敢与皇后争辉,白贵妃就是再受宠,也动摇不了皇后的地位,皇上说呢?”
黎觅安瞥过魏沅的侧脸,发现是异样的精彩,不免觉得大快人心。
“朕懂皇兄所说的道理,只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容不得朕不相信。”
“什么事实?”魏靖尧道。
“这个香包里,是皇后挂在贵妃床头,里面含有麝香。”魏沅道完,恶狠狠地看向黎觅安,“皇后都知道,皇叔可问她。”
魏靖尧看向黎觅安,满脸正色,“皇后娘娘,皇上所言可都是真的?”
“一半为真,一半为假。”黎觅安大言不惭道,“这香包本宫可不止只给过贵妃一人,云昭仪花才人静妃,凡是宫中妃子,本宫人手一个,只是谁也未曾找过本宫,说这香包里有麝香的,除了白贵妃。”
“本宫说这香包中并无麝香,要皇上换位太医查验,皇上推说宫内并无其他太医,让禁军将本宫幽禁,皇叔评评理,这事是本宫错了,还是皇上偏颇?”黎觅安说着,已经泫然欲泣。
“那正巧了,”魏靖尧道,“本王今日进宫,正巧带了大
夫,这位大夫可是民间神医,皇上若是信得过,不若让他查一查。”
白漪袅握住魏沅的手掌扯了扯,魏沅蹙眉道:“大夫的医术可还靠谱?”
“这位可是战场上医死人肉白骨的沈大夫,只一人就可顶宫中十位太医,皇上之前不是还曾说过,若是可以,定要将沈大夫纳入宫中太医院。”
魏靖尧说完,魏沅便傻眼了。
他之前的确是听说过这位沈大夫,但那次招贤纳士早已被沈大夫婉拒,这次怎么又被魏靖尧找来了太医院?
“皇叔这次专程来后宫,不会就是为了沈大夫入宫一事?”魏沅沉吟片刻道。
“自然不是。”魏靖尧道,“是沈大夫自愿去一趟北蒙,为我朝受伤的将士效命,特来请求皇上应允。”
“只是未曾想到,”他的目光戏谑且意味深长,“会遇到皇后娘娘这件事。”
魏沅面上一瞬间风起云涌,脸色奇异至极。
半晌,他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沈大夫了。”
背着药箱,一身粗布麻衣的沈书城拱拱手,上前拿到香包,先是轻嗅了下,眉心便皱了起来。
“怎么了,沈大夫,可是查到了什么异样?”魏靖尧认真
道。
“有些奇怪。”沈书城神色认真了许多,向魏沅拱手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