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桑启吃疼,闷哼一声。
她单手撑在一颗树上,才避免让自己栽倒下去。
看着受伤的那一只手,被一支箭插着,她眼中的泪又涌了出来,已经无比憎恶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天空刚停下的大雨又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
“夜傲天,我有什么罪需要认的,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说什么桑儿的死无关,就可饶我一命,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是借口。
你就想贪图我的身子,我的这张脸。
我是不会再回到你的王府,成为一只供你玩乐的金丝雀。
你要么一箭杀死我,一尸两命,要么就放我走,老死不相往来!”
红桑启偏是块硬骨头,用力地将那一支箭从胳膊上,拔出丢在了地上,朝着不远处的那一条河跃去。
夜傲天眸光收紧,丢了弓箭跳下了水去拽她,“回来,给我回来。”
不知怎么的,河里的水草缠在了夜傲天的身上,等他潜入水中,拔断了水草,再次浮出水面时候,红桑启已经消失在水面上了。
夜傲天嗅着血腥味,再次地扎入水里去寻找,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红桑启。
他慌了,怒了,也悔了。
是不是掌控不了的东西,就不该心软,该一箭射死!
其实,她走后
,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只有抓到她,将她锁在身边,他才安心。
并不是因为他像桑儿,而是因为,因为什么,他也不知。
红桑启游了几个时辰,上岸后,拖着残躯继续地跑。
她就算是死,也不要再受夜傲天的迫害。
…………
时间一晃,红桑启即将临盆。
经过几个月的逃难,她终于成功逃离了夜国。
她挺着大肚子,吃力地走在一片草原上。
贸然的羊水破了。
红桑启肚疼痛难忍,她环顾四周,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水声,连忙往那赶去。
还没走到河边,她就疼的受不住倒了下去。
红桑启从包袱摸出两件衣服,一件平铺在地上,一件叠好放在口中咬住。
她再将包袱垫在脑后,于是使出全身的劲往下挤。
转瞬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天都要快黑了,肚中的孩子还没有出来。
也许一直是在逃难,神经经常紧绷,又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所以难产了。
晚上的草原是很危险的,她身下有血,很容易把狼群引来。
除此以外,也不能多耽搁了,她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肚中也很快会没有羊水了,如此一来,宝宝会缺氧。
再拖下去,会一尸两命。
红桑启
眸光发紧,喘着气摸着圆鼓鼓的肚皮。
母子连心,她似乎感受到了孩子在肚中的闷热,烦躁,哭闹,想出来透透气。
红桑启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流。
孩子,娘快没力气了,你再忍一忍,娘把你刨出来。
她从包袱里摸到了一把匕首,丢了刀帽,将衣服往上推了推,在薄地可见青筋的肚皮肚子上,竖着开膛破肚。
为了不伤着肚中的胎儿,她即便疼的快晕死过去了,拿刀的手还是很稳。
“很快就好,马上就好。”
红桑启徒手伸进了肚子中,将娃娃给拉了出来。
是个男孩,四肢健全,脑袋大.大的,只是全身青紫,没有哭。
红桑启心又提了起来,割断了他的脐带,将他倒起,弹了弹他的脚心,
“哇——”
婴儿响起了清脆脆亮的声响。
红桑启被汗水浸泡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少许的欣慰。
大儿很健康!
肚中的负重感还在,红桑启很快意识到,这一胎怀的可能是双生子。
红桑启重整精神,将大儿放在了干净的衣服上,把手伸进肚子里掏孩子。
伤口再次受到刺激,痛得更是汹涌。
红桑启是末世人,却不是铁打的,这次她没能掏出孩子,晕死了过去……
“哇
——哇——哇——”
先出生的婴儿,那嘹亮的哭声,没引来狼群,倒是先引来了草原的盗匪。
他们顺着哭声寻来,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漂亮女人,还有一个放在衣服上眼睛都没睁饿的哇哇哭的男婴。
“是个两个汉人。”
“这娘们手上拿着刀,自己剖自己呢,真够狠的。”
另一人道:“老大,她还有一口气呢。”
被唤作老大,带着一个黑眼罩,凶神恶煞的独眼龙沉默不说话。
他只是扒开了红桑启的脑袋,捡起了她枕着的那个包袱,在空中掂量了几下,听着声响。
“倒还有几个铜板儿,把那男娃捡起来卖给人贩子,走吧。”
“这娘们不管了?”试探红桑启有口气的盗匪问。
独眼龙:“老四,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