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身边的黄嬷嬷,向前呵斥,“见到夫人了,还不行礼!”
红桑启抬起下巴,眸光淡淡的,“久居乡野,早已经忘了宅院中的礼数了,不如嬷嬷教教我怎么行礼?”
“你,简直……”
“哎,我不懂礼数,嬷嬷不懂吗,我好歹也是府上的嫡小姐,你就那么称呼我?我还想向你学习呢,没想到你竟也是个不懂礼的。”
红桑启话是对黄嬷嬷说的,眼神却直直的落在了端坐在主位的余夫人,那不闪躲的眸光,颇有挑衅的味道。
啪!
余夫人将下人端给她的那一杯茶,用力的磕在了案桌上。
她身为主母,治人的招数多着呢,小东西那么嫩也想跟她斗,可笑!
“既然回来了,那就得重新拾起自己的身份,不会的就学,从乡下带回来的盲目攀比的风气给我改掉!
黄嬷嬷,大小姐既然回来了,你就先带她去府门口,跨火盆,免得带上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回来。
再好生洗漱一番,别丢了我们相府的脸面,再派一个教习嬷嬷,教她规矩!”
“是,夫人。”黄嬷嬷在一旁应是。
“大小姐,跟老奴走吧。”
“等一等,在
走之前,我想问一问。”
黄嬷嬷再次冷斥:“大小姐,不可那么没规矩,夫人让你做什么就该做什么”
红桑启冷嘲:“呵,十年了,原来的妾也提正了,我这个嫡小姐倒不在是这个府上的正经主子了。
可这住的却还是我娘出钱买的大宅子,屋内的一砖一瓦,都是我娘添的,到头来却便宜了一个外人。”
“你说什么?”余夫人情绪外露,她怒了。
“我说什么夫人明白得很,不知除了这个宅子,我在府里的身份,权利,我的婚约有没有人觊觎夺走。”
这话说得太明显了,余金枝都沉不住气了。
“什么抢不抢的,你因为我们稀罕,十年了,这个宅子早就修了重建了许多了,你还以为是以前的那个宅院?
你娘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我娘是书香门第的官家小姐,就冲这一点,你娘就该把身份让给我娘。
而且,你娘是去世了,我爹才把我娘给扶正的,你去京外,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染了痨病。
别以为我们欠了你的,你多冤枉似的。”
余金枝说完,转头看向余夫人,“娘,跨火盆才不够,得叫个大夫到府里来,
看看她身上的病到底好没有好,到时候她的病不仅没好,身上还有其他的病,传染给我们,我们可就倒霉了。”
说着说着,她咦了一声,拿出帕子捂着鼻子,嫌弃了起来。
“这小姐,不经过同意夫人同意,私自回府,肯定的是有隐情,说不定还真是带病回来的。”
黄嬷嬷从墙角,拿起了几把扫把,给了两个奴仆,“你们先把她给弄到外面去,别脏了夫人的院子。”
周围的奴仆,也都纷纷有样学样,看红桑启满眼嫌弃。
“都别装模作样了,实话不相瞒,我还有事要出去,你们不欢迎我,我更不喜欢在座的各位。
今日一来只是想告诉余夫人和余二小姐,你们对我做的丑事,我都清楚,帐要一笔一笔的算,咱们来日方长。”
红桑启那双含笑的眸子,有意地在余夫人和余金枝的脸上流转着,她徐徐地往后退了退,出了院门。
黄嬷嬷在她的背后骂:“这什么东西,在外十年,都废了,居然敢这么跟夫人说话!”
其他的仆妇也跟着骂,骂什么样的都有。
余金枝跟余夫人倒眸光深邃了些许,都起了杀心。
她们很生
气,余丑一回来就冒犯她们。
但是,身份早就不一样了,骂人这种事,有旁人做。
“一回来,就敢挑衅主母,她还真以为榜上了夜府这颗大树不成?黄嬷嬷你跟着去,看看她离开余府去了哪里!
未出嫁的姑娘,要是夜不归宿,留宿在别的男子家中,辱了相府的门楣,我定要家法伺候。”
余夫人吩咐完,带着余金枝回房,再让下人给补上一些妆容。
不久,就要去刘夫人家的宴席了,马车在外面都备好了。
余金枝回房道:“外面的风言风语够她吃一壶的,爹肯定会把她给从新弄回庄园里去,这个女人,我还以为她有多聪明呢,愚蠢而不知。”
“哼,她娘就不太聪明,能生出什么聪明的女子出来,她要是在乡下,找个乡野汉子嫁了,或许能安稳过一生,可偏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红桑启出府门的时候,门房见她出来了,都没留在府中,果断地以为,她被赶了出来,立即浮出了小人得意的嘴脸。
“哟呵,这不是大小姐吗,怎么出府了,是府里没有你的容身之所吗,哎哟我这个门房都能留在相府里,你这个正儿
八经的主子,怎么比我一个奴才还不如啊,啊哈哈。”
红桑启步伐一顿,同样露出了一抹笑意,亲切地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