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外面有人来找,自称是来找您的。”
二人谈话间,小柔的声音豁然地出现在了院子里。
“哦,来了。”红桑启应下,同余丑道,“你再想想。”
她说着,出去了。
走到铺子里,就看到了一个男子在门口候着。
他怀中抱着几包油纸,穿的单薄的,头发倒是打理的公正,不见一缕碎发垂下。
红桑启顿了下,这不是余丑的情郎大牛嘛,她来药馆前,还看见他在一家书肆的面前,要给人家潮水赚钱。
她带着几丝好奇,走向了他。
大牛在外面站着,瑟缩着身子,京城的秋天比南方冷多了,吹来的风都冻人的很。
他往后瞧去,发现人走出来了。
他站直了身子,陡然温柔地笑了起来,把怀着抱着的油纸,一股脑地塞给了红桑启。
“丑妹,我见路边有卖烧鸡的,还有橘子和梨的,就都给你买了些。”
红桑启看着怀中的东西,道:“你哪里来的闲钱?”
大牛被问的哑了,随后才道:“挣的,丑妹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东西,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复习的了。”
他说着就是要走,红桑启叫住了他,“哎。”
大牛转头,露出欣喜的笑,一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表情。
“丑妹,怎么了?”
红桑启走了过去,道:“距离科举也没有几天了,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今天都看到了
。”
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小袋银子,“昨日下了一场雨,天气是越发的凉了,考试貌似是考三天的,你拿着去买几件厚的衣服,别在赶考的时候病了,对于书肆的抄写,就退了亦或者跟掌柜的商量,科举过后再抄吧,袋子里的银钱,应该能让你安好的度过这段时间。”
大牛耳朵羞得发红了,他怔怔地看着红桑启,朝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阿丑,是那次的那个恩人对吧。”
红桑启意外,他怎么看出来的。
大牛笑了笑,对她行了一礼,“阿丑的语气不是这样的,眼神也不是这般的,多谢恩人的赐与,小生够了这段时间的盘缠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告辞了。”
“来都来了,不去见见她吗?”
大牛转头,“真的?”
“在后院。”
大牛欣喜若狂,对红桑启行了一礼,进药馆里去了。
二人在房中,不知说了什么,待了快有两刻钟,才被余丑给推着出来。
“阿牛哥,你都准备了三年了,不要因为我而白费了力气,你安心地回客栈,好好地备考,等科考完了咱们再见吧。”
余丑往他的手里塞了两个元宝,阿牛塞回给了她。
“没事的,我够了,你自己留着花,那我五日后再来,我走了。”
他转身走了出去,余丑在院子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红桑启掀帘子进来,看着人都走了,余丑却跟块望夫
石一样,继续站在外面观望着。
她咳了一声,“人走了,这是他买给你的,过来拿着。”
余丑捧在怀着,脸上飞了两团红霞。
红桑启道:“是个好男儿,有骨气的,不花女人的钱,他对你有真的,希望他能考取个功名,不辜负你所望。”
余丑对他很有信心,“恩人,大牛哥一向很聪明的,他是十里八乡,最有天赋的读书人,镇上的夫子都拿他的文章当范文让底下的学生学习呢。”
“我们的事,还是不要过早暴露出去。”
“我叮嘱过大牛哥了,他昨日就来找我了,我忘记跟你说了。”
“嗯,对了,你的脸上包的也快有些时日了,应该也快褪去了,你自己好好观察吧,我走了。”
“恭送恩人。”余丑送红桑启到了药馆铺门口,等看不到恩人的身影了,她才回去。
到了小院子里,她打了一盆水,放在一旁,坐在了铜镜前。
拆开了脸上包裹着的白布结,一圈一圈地绕下来。
脸上还覆盖一层绿黑色的锈,她蹲在水盆边上,用毛巾一点点地擦拭脸上污垢。
其实,她并没有期待很多的,上一次洗的时候,胎记只是淡了一点点,不是特别的明显。
等全清洗完了,她复又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
那陌生的脸,让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脸上的黑斑、胎记,大多都淡掉了。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
看不出她肌肤上有痕迹。
对比上一次,这也太神奇了!
可以看出,去掉了那些东西,她的肌肤是雪白的,五官是周正,气质是温婉的。
她觉得,她好像长的一点都不比余金枝要差,甚至还要美上几分。
余丑怕是一个梦,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铜镜,镜中的自己确实如刚刚那样。
她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心情是激动地很。
脸上的那遮住脸的胎记,终于要被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