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傲天负气回了院子,躺在了床上,身上的伤口比之前更痒了。
他更是气上加气,还越想越气。
那个女人,狗胆包天,丝毫不会感恩,像没有心一般,亦或者跟他有深仇大恨,找到时机,就对自己下手。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觉对饶不了这个放肆的女人。
“殿下,余大小姐在外面要见你,说是给你带了治疗伤口的药。”
“叫她滚。”夜傲天极凶地道。
阿福从里面出来,跟站在院中的红桑启委婉道:“大小姐,王爷心情不太好,不想见人。”
里面的人怒声那么大,她又不是聋子,自然是听到了。
红桑启淡淡地嗯了声,绕开阿福走往屋子里。
“大小姐,我们殿下不想见你……”阿福在外面拉长声音喊着,却没上前劝阻,直看到红桑启进去,他才停下,笑了笑。
依他看,余大小姐医术精湛,救死扶伤,他们王爷是杀神,一正一邪搭配起来还挺合适的。
夜傲天看她进来了,眸色发沉,带着奚落地语气道:“本王确实该换一换身边的人了。”
那死阿福,吃人的手软,居然把他的命令当摆设。
他对手下人,还是太仁慈了!
红桑启端着托盘,走进了
里屋,看着床上那阴沉着脸的男人,软声道:“殿下,你在生气呢?”
“给本王滚出去,本王一刻都不想看到你。”
红桑启还是没走,走到桌前,把托盘上的一碗汤圆放在了桌子上,“殿下饿了吧,我给你做了碗黑芝麻汤圆,馅料很香的,皮也是我亲自揉的,很柔滑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吃你这一套?本王缺你这点吃的?”
“我还给你带了明日要换的药。”
“滚。”夜傲天见她还不走,语气又冷了几分。
红桑启脸也下沉了,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放,也冷冷地看着他。
夜傲天胸口上又痒了起来,他控制不住地上手去抓。
“喂,不行。”红桑启上前抓住了他的手,“痒是正常的,我给你撒在伤口上的生肉止痛消炎的药,都是及好的,你感知痒说明血肉在恢复,如果你养的实在受不住,我给你扎几针,减轻一些吧。”
夜傲天甩开了她的手,“当初给本王治伤的时候,就没考虑这一点?还是说就想看着本王狼狈?”
“你发什么疯啊,我不过就是打了你一巴掌,谁让你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撞上来的?
你可知失血过多的人,不能灸,元气不足的人也不宜针
灸。
之前取了你不少心头血,你都晕过去了,我要是给你针灸了,你都醒不过来了。
现在你神龙活虎的倒能灸,你要不要灸?”
夜傲天瞪着她,哼了一声,“赶紧,需要本王脱衣服?”
“不用。”红桑启从袖子里拿了针包,拖了一张椅子过到床边坐着。
只在他的胸口旁的几个穴位上下了几针,那痒得让他险些掀皮的劲顿时减轻了八分,还有一两分微微痒,以他的忍耐性倒可忽略不计了。
夜傲天舒服了很多,瞥向了红桑启。
她双眸专注,眼皮一边耸拉,让眼睛看上去一大一小,但那双瞳仁倒是漆黑。
两条眉毛稀疏不平整,一边多一边少,还有几根白眉。
脸上一团的黑印,像被泼了一层浓墨,不似正常的胎记痕。
嘴巴小小的,难怪大多时候说出的话,直扎心窝。
但她靠近他的时候,他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很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让他对这一张丑脸,产生了错觉。
“余丑。”
“嗯。”
“你是本王见过长的最丑的女人。”
“嗯,多谢殿下夸奖,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已经习惯了,随着年纪增大,我发现长的丑也是挺好的。
一来,起码不用被一些
下流的人惦记容貌。
二来,可以身边那些吓退以貌取人,不真诚的伪人。
三嘛,留下我身边的人,都是被我内在吸引,真心想与我做朋友的人。”
红桑启辗了辗针,取了下来,夜傲天朝后退了退,又深看了她两眼,“也不怪你豁达,毕竟长的丑,要是想不开,天天寻死去那还得了。”
“呵呵。”
夜傲天身体舒服了,心情也好一些了,气也消了大半。
他指着桌子上的那一碗汤圆,“本王饿了。”
红桑启给他端了过来,“请。”
说这会话的功夫,汤圆已经不烫了,夜傲天端在手里,碗面的温度适宜。
他看着碗里,汤底不是用水煮的,而是醪糟汁,汤面上还浮着几朵黄黄的带着须须的小桂花,汤圆个头中等,白白的柔柔的。
桂花香、醪糟甜香、糯米、芝麻的芳香交融,四溢,铺面而来。
“小小的汤圆,都能被你大做文章,不亏是给本王吃的东西,小巧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