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面对埃里希的问题,泽沃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推到桌上,
“我可以送你一座‘牧场’,你可以在里面养点你喜欢的东西,随便什么都行。”
“还是算了吧。”
埃里希摇摇头拒绝对方的拉拢,“我对我现在的工作挺满意的。”
“哦,我差点忘了这个了,真该死!”
只见泽沃懊恼地敲了敲面具,埃里希的长剑从腰间出现在桌子上,泽沃拿起来看了看,随手丢到后方的漩涡中。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天国的勇者?”
“我靠!”
埃里希骂了一声,双手蒙住脸躺在椅子上,“我就知道...派人搞这种大事怎么能不上点保险呢?”
千防万防,没想到内鬼一开始就在自己身边。
“那东西没什么窃听和监视效果吧?”
“没有,就是能稍微影响到人的潜意识而已,让他更偏向天国那边。”
泽沃用手撑起下巴,“我们深渊这边可不会搞这种小东西,我们一向很坦诚地劝人堕落,有没有兴趣?”
“得了吧,人家好歹也是‘守序善’,怎么算都比你们这些‘混乱恶’靠谱点,他们要命,你们连骨头都不会吐!”
埃里希双手靠在脑后,带动椅子前后摇晃着,“还有你不是有个魔王了吗?招揽勇者算几个意思?”
说到魔王,泽沃的面具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额头上还戏剧性地挂着汗珠,
“老实说,他的表现有点差强人意,倒也不是质疑他的个人能力,只是我们似乎都可以有个更好的选择...你认为呢?”
“我认为不怎么样!”
埃里希坐直后摊开手,“我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事业正处在上升期,你让我跑过去给你打工?没得商量!”
泽沃随手拿过桌上的鲜花,将花瓣一片一片地摘下放在掌心里,“一株草长得再高再漂亮,充其量也就是被人放在花瓶里,当个摆件。”
泽沃轻轻一吹,花瓣在空中飞舞离去,只留下光秃秃的花杆,被扔到无人问津的角落中。
“你需要更广阔的舞台,无尽的世界等着你去征战,别浪费了你的才能,朋友!战争是我们的归途,而我也很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
“但我不确定!”
听完对方的讲述,埃里希忍不住皱起眉头,我说怎么爱苏德这么极端,原来源头在你这里啊!
埃里希将手肘立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托住下颌,“实际上我们对战争的理解可能有些分歧,它可以是一种手段,一次探索,甚至是一场艺术表演...但它代表不了一切。”
泽沃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反倒是对埃里希的看法露出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艺术?你对艺术的定义是不是太宽泛和抽象了一点。”
“是你过于狭隘和具体了。”
埃里希端起茶壶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我说战争是艺术,是因为它和所有艺术品一样,自身毫无价值,所有的意义只在于人。”
泽沃沉默了一会儿,抬起食指轻轻敲打着杯沿,“不,除了战争,其他的一切都是毫无价值的!”
“勇气会变得怯懦,善良会被仇恨撕碎,火焰乃至它自己在内的一切燃尽,只有完全的疯狂作为主旋律,为战争的落幕奏响挽歌!”
用魅魔血冲泡的茶带着一种奇异的香气,让埃里希的精神得到恢复,甚至连头痛感也几乎消失不见,这让他能冷静地审视起泽沃。
“所以说你是一群疯子拼合而成的集体意志?”
泽沃笑了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而是放下茶杯,黑色在面具上扩散,只剩下一张被涂成血色的嘴巴,咧着狰狞的弧度。
“疯子吗?好像和艺术家也没什么区别。”
虽然面具上没有眼睛,但埃里希知道在那之下,有什么比双眼更锐利地东西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
就像自己正透过面具凝视着祂一样!
泽沃的声音变得混沌起来,像是无数人在疯狂地呐喊,让埃里希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那么,亲爱的埃里希,你觉得战争的意义是什么呢?”
埃里希站起身拍着桌子,以一种十分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
“为了和平!”
在一片沉默中,泽沃缓缓站起身扶住埃里希的肩膀,面具上的黑色褪去,表情重新浮现,竟是一张笑出眼泪的符号脸!
“哈哈哈哈!”
埃里希严肃的表情也没有维持太久,也跟着泽沃一起笑起来,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将整齐的桌面弄得凌乱不堪。
“这是个笑话吗?”泽沃笑得弯下腰,忍不住咳嗽起来。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想笑,那就姑且算一个吧!”埃里希斜靠在椅背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感叹。
终于笑够的泽沃撑着桌子起身,打了个响指将桌面恢复如初,将最后一杯茶递给埃里希。
“不得不说,和你聊天挺愉快的,我都点点舍不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