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寒说时间太久了,只记得一些要点,但都是断断续续的,完全复述那些具体内容恐怕是很难了。
韩博超不禁感到有些遗憾。
不料韵寒顿了一会儿却又说道,我一直保存着他当年和我分手后留下的一些东西,这里面就有好多他原来写下的日记和手稿,还有几本相册。这里面应该就有他当初和我讲过的那些故事。
韩博超立马眼睛一亮。
“这些东西现在在哪里?”他问道,“能拿给我看看吗?”
韵寒为难地说,那些东西当初被她封存在一个纸箱子里,放在父母位于青山的老房子的储物间内。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有没有把那些当废品丢掉。
韩博超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便说道,韵寒,咱们今天要不就聊到这儿?
韵寒面带愧疚地说,你看,我只顾自己在这里讲,都忘了时间了,实在是太辛苦你了!
博超说大家都是朋友了,不谈辛苦不辛苦。
又说,你看明天能不能去找找刚刚所说得那些手稿和日记,找到后明天我们再约时间继续聊?
韵寒说好好好!我还正准备问你什么时候再继续呢!
韩博超说,我近几天会尽可能地推掉其他事务,尽快弄清楚浩宇哥的发病原因,只是得麻烦你这边大力的配合了。
韩博超从刚开始的应付差事般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热忱与重视,这种很明显的变化让韵寒有些诧异。
韩博超也察觉到了她的疑惑,他打开手机,翻出一条微信,递给韵寒,示意她看看。
韵寒说这可以吗?
韩博超说,没什么,这个人你也认识的。
韵寒这才接过手机。
是韩东平发过来的。
韩东平在微信里叮嘱韩博超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帮助韵寒,彻底弄清楚杨浩宇突然失忆的真正原因,早日介入治疗,尽快让他恢复常态。
并且,还在附件里发来了广州一家医院的详细病历报告。
韵寒将手机递还给韩博超。
“替我谢谢你哥!”
“他不会接受你的谢谢的!”韩博超说,“他们俩是过命的兄弟。这一点三姓寨人都知道。”
“我哥说他的病不仅仅涉及到一个家庭的幸福,而且还关乎着咱们老家三姓寨头号利税企业的前途。”
韩博超说。
“当然了,还有你和我哥这些朋友们的担忧和牵挂!”
“听我哥说,这家医院还是你帮忙他找的?”
“说来话长。”韵寒说。
刚准备站起身来的韩博超听见他这话就又稳稳地坐下了。
“方便的话给我讲讲吧!”
“那我就越过我和她的恋爱经过而直接谈分手后的事情吧!”
韵寒幽幽地说道:“其实,他结婚之后我们之间基本上就没怎么联系了。”
“2001年9月11日,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
“就是我刚刚给你讲过的那一次,一见面就问我‘会不会有第三架’的那一次。”
“1999年四月份,他执意要从一家很不错的公司辞职离开武汉去江西一个四线城市打拼时,我忍痛支持了他,因为他说最多两年就回武汉。”
“两年后,他回到了武汉,却又执意要回老家车城市创业。”
“其实,在那之前,我们就闹过别扭,分手过一次。”
“那是2000年我过生日时,他喝醉了酒,和我的同学因为喝酒发生了冲突。”
“事后他又是道歉又是保证,但我一直没有明确地原谅他。”
“谁知道他又提出这样一个任何热恋中的男女都无法接受的要求。”
“他是一个标准的理想主义者。”
“那一次分别时他信誓旦旦地给我说,让我等他。等他挣了大钱回武汉买大房买豪车风风光光地来娶我。”
“我当时不置可否。”
“他回老家创业那段时间,我自己也在武汉创业,或许是因为忙碌,亦或许是其他,我们相互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了。”
“但他每次酒喝醉了都会打电话给我,我接了,他又不说话,或者最多说一句‘对不起你’之类的话,然后就会在那边哭。”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我也就懒得理会他了。”
“2003年底的一天中午,我的闺蜜罗欣打电话给我,说他差点忘了给我说了,杨浩宇今天要结婚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杨浩宇昨晚很晚了才打电话给她讲的。”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接到罗欣的电话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我挂了他的电话后就打电话给杨浩宇核实。”
“杨浩宇先是把电话挂掉了,过了不一会儿又打过来了,但是却糯糯地不说话。”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你今天结婚?!”
“他在那头沉默。好长时间都不说话。”
“我说你倒是说话呀!你真的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