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街上,被陆元元碰的差点摔倒的人,正是和钦差大人凌照一起出来,视察民情的邓玉虎。
刚被撞到,邓玉虎一时有些吃惊小姑娘的力道。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成年人,而且身材高大,体格强壮,常年习武,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却被一个小姑娘轻轻一撞,就趔趄着差点摔倒,这也太让人惊讶了。
而且他也看出来,这个小姑娘并不是习武之人,也没有内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看穿着,还是一个家境贫寒的人家。
可是当他看清楚小姑娘的长相后,更是难掩震惊。
因为这个小姑娘,和他早逝的小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记得当年朝廷抓壮丁,凡年满十五岁的男子全上了战场。
他和父亲离开的时候,小妹就是不到九岁,和刚才那个小姑娘一样,瘦瘦小小的。
看着小姑娘说话的样子,邓玉虎越发觉得,她和自家小妹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他一时不由有些恍神。
可是他也知道不可能,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小妹怎么可能还是那么小,没有长大。
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小姑娘早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邓将军,可有什么不妥?”
旁边的凌照见他神情恍惚,有些不对劲,就出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刚才那个小姑娘和一位故人非常相像!”
邓玉虎一时有些哀伤,有些情难自禁。
“哦?什么样的故人,能让邓将军如此放不下?”
凌照也非常好奇,他口中的这位故人是何人。
这一两个月的相处,凌照也看出来了,这位邓将军只是不善言辞,看似不近人情,拒人千里之外,其实是一个非常正直豁达的人。
“唉!是我家小妹,二十多年前就离开了人世。”
“啊?这不就是前朝时候的事儿……,抱歉,邓将军,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凌照想不到竟然真的是一位“故”人,有些抱歉的说道。
“无妨!凌大人,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呐!”
“邓将军,来来来,咱们坐这儿喝口茶,再走!”
凌照拉着邓玉虎,向路边的一个茶摊走去。
七月天,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几人站在街头,很快就感觉汗流浃背。
邓玉虎一时也没有反对,顺势坐在了茶摊下面。
这是一家店铺前面,用草席搭起来的一个茶水铺子,支着几张桌子,看着收拾的很是干净。
茶摊老板见来了这么多客人,一时有些惊喜,忙上前招呼。
“各位客人,喝什么茶?”
“老板,你这里有什么茶?”
“客人,有凉开水,两碗一文钱,茶水一碗一文钱!”
“每人一碗茶水!”
“好嘞!客人稍等!”
茶摊老板利索的给几人倒了茶水,又退到远处的炉灶边烧水,静静的等着。
“邓将军,可方便说说这位故人?”
凌照也看出来邓玉虎心情沉重,对故人之死耿耿于怀,心有千千结。
有时候揭开伤疤,并不一定就是再一次的伤害,有些事情埋在心底时间长了,反而会成为一个疙瘩,想走出过去的伤痛,就要把疙瘩解开。
邓将军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倾听者。
“刚才撞我的那个小姑娘,真是与我早去的小妹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
邓玉虎一时陷入了回忆:“前朝末期,内乱四起,朝廷到处抓壮丁,当初我与父亲被抓壮丁离开时,小妹就和刚才那个小姑娘差不多大,后来我与父亲投入皇上麾下,带兵平定叛乱,途径家乡,本想接走母亲和小妹。
不料去迟了一步,战败的叛军伙同流寇,一路烧杀抢掠,多少百姓惨遭屠杀。
流寇进村后,我母亲把小妹藏在水缸里,不料流寇无意间打破了水缸,发现了小妹。
小妹那时正值豆蔻年华,险遭侮辱,母亲拼死护着妹妹逃进山里。
山路难行,母亲因为崴到脚,被流寇追上,为了让小妹逃脱,母亲拼死与流寇纠缠,却被流寇砍死,小妹也被逼的跳下悬崖……”
说到最后,邓玉虎两眼含泪,悲痛难忍:“都怪我,要是早到半日,母亲和小妹也不会惨遭毒手……”
虽然后来自己悲痛欲绝,发狠追击叛军,为平乱立下不世功勋,父亲被封为永平侯,自己也官拜正四品车骑校尉,统领西城军机大营白虎营,可是失去的亲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凌照听后,久久不语,这样悲惨的事,不论发生在谁的身上,怕是都无法释怀。
想到他说小妹被逼跳崖,凌照突发奇想的说了一句:“说不定,她是你小妹的孩子呢?”
“不可能,当初小妹是被流寇逼下了百丈悬崖,尸骨无存,怎么可能还会存活于世?”
“邓将军,你也说是尸骨无存了,并没有亲眼看到你家小妹的尸身,怎么就断定她已经离开了人世,世事难料,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