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辛在外等了许久,见白念念终于出来了,急忙上前扶住她,“娘娘,你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若不是掌柜的告诉奴婢,可要把奴婢吓死了。”
白念念拍了拍她的手,“我只是有些事要处理,别担心,走吧,我乏了。”
“好,”景辛扶着她上了马车,缓缓返回东宫。
如今景辛成了家,也不便整日待在东宫,看着白念念安全回到东宫后,景辛便告退了。
没了她,白念念也不愿再寻个贴身丫头,如今殿内寂静,只独独有惊鸿陪着自己。
“这中蛊之人众多,你如何能在短时间内,炼制出如此多的药来。”惊鸿将茶递给她,见她阵阵发愣,还是问出心中所想。
白念念嘴角抿起一点笑意,“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安心,万事我总会以身体为先的。”
看着她那苍白无力的笑,惊鸿心中总是难受的,现在的白念念,仿佛戴上了一个面具,她不再会轻易展露自己的情绪了。
低垂的眸中倒映出白念念的手,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惊鸿。”
闻言,惊鸿抬起头来,定定的瞧着白念念。
“我需要拜托你再办一件事。”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时,惊鸿的心中有着不安,果然,在听到白念念的话后,证实了她的想法。
“我需要你去南疆一趟,”白念念说着,略显疲惫的靠在床头,语气却听不出一点情绪波动,“告诉司徒禾宫,我还活着。”
“毒念!”惊鸿的语气中满是诧异,就连面上亦是不可置信的。
白念念安慰似的瞧了她一眼,“你放心,我有分寸,如今两国交战,他再想来抓我,已是不可能的事实。”
“可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话音回荡,白念念迟迟没有答复,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惊鸿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一点神情变化,看着她眼波流转。
“因为,武将军他们撑不住,明初和如珩哥撑不住,父皇也撑不住,整个白冶国都撑不住,”说着,她抬起头来,“惊鸿,倘若司徒禾宫全力进攻,他们撑不住的。”
“可...”惊鸿欲要开口,白念念却打断了她的话。
“这场战争的开始或许不是因为我,但若想结束,就必须是我,这是两国之间的事,也是我与司徒禾宫的事,我与他必须有个了结。”
见惊鸿仍是不解,白念念握住她的手,“惊鸿,只有他知道,白冶国内,还有一个人能与他匹敌,他就不会在短时间内全力进攻,他要保留实力,只要我不出现,他也就不会出现在战场上。”
“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惹得白念念笑了起来,可眼眶内,却渐渐积攒出泪水。
“因为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件事上,他做到了,当初的我与镜明月,便是如此,他定然料想得到,如今的我,是什么实力,若是他消耗精力进攻白冶,我定会打他个出其不意,所以他不敢赌。”
即便如此,惊鸿仍旧犹豫,“可倘若他知道,你能解蛊,是因为胎儿,那他又岂会忌惮你。”
毕竟他们都明白,这是镜明月留给白念念,唯一的念想,她不可能会让这个孩子出事。
这确实是个麻烦。
白念念沉默了许久,似是想到什么,蓦地抬起头来,“昙蛊是司徒鸣姜炼制的。”
仅一句话,惊鸿便了然她的用意,“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帮你一把。”
“等等。”白念念突然伸手拉住她,“你狐族...”
惊鸿眼中有着愕然,没想到白念念会突然想起这个,但也笑了笑,“放心,被他摆了一道后,我自然也学聪明了,他若再想用我狐族威胁姑奶奶,也没机会了。”
“那便好。”得到她的确认,白念念便放下心来,待到她离开后,就静静打坐起来。
要想坐等惊鸿的消息,至少也得七日,配方配好之后,白念念便整个人浸泡在炼器阁内。
王院首自立了一桌守在一旁,看着白念念专心致志的炼药,心中五味杂陈,只叹自己帮不了她的忙。
在炼器阁的第四日,景辛突然走了进来,“娘娘,有人找您。”
白念念只顾着继续盯着竹风等人配药,也没太在意便允了人进来。
“娘娘。”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白念念一怔,回过头看向门口的人,只好叮嘱竹风一句,便将门外的人领到侧殿。
“你是如何进来的。”
预行止笑了笑,“娘娘,我预家,也不是只摘预阁这一个身份啊。”
白念念顿了顿,“吏部尚书是你的?”
“我爹。”
如此白念念便明白了,却闻预行止补了一句,“不过,摘预阁是摘预阁,吏部是吏部,娘娘万不能浑为一谈了。”
“我明白的。”
解答了白念念的疑惑,预行止这才说起正事。
他示意身后的侍从将托盘内的册子放到桌上,随后待他退下,才与白念念解释,“晚了一日,望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