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她的眼中是急切,肖如珩思虑再三,只能看向皇帝,见他暗暗点头,只好回眸看向白念念,“好,哥答应你。”
见他松口,白念念才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此行危险,哥,你们保重。”
“好。”
该说的说了之后,皇帝适时走上前,“好了,既然如此,那便莫要误了时辰,出发吧。”
“是。”
镜明初向三人行了一礼,“儿臣拜别父皇母后。”
二人齐齐上马,打马走向大军之中,“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几人站在城门下方,看着他们渐渐远去。
回到东宫,白念念疲惫的坐下,景辛忙将药膳递给她,“娘娘,喝了药,不妨再休息会儿。”
她伸手接过药膳,丝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随后由着景辛扶着自己躺下。
然而,刚合上眼,她似是想到什么,急忙拉住景辛,“景辛。”
被她这没来由的吓了一跳,景辛手中的碗险些掉落,忙回头蹲下身,“娘娘,有什么您尽管吩咐奴婢。”
“桌上有一张药材单子,你去百草堂取来,我晚些时候要用。”
“娘娘,您前些时日一直在炼药房,而今才得休息,怎么又要炼药。”
白念念摇摇头,“这不一样,这个必须炼。”
景辛紧抿了下唇,“奴婢明白,您安心休息,药材奴婢去准备。”
所要安排之事安排妥当之后,白念念这才安稳的睡下,但许是早已成了习惯,她并未休息多久。
如今边境之事,父皇不愿透露太多给自己,恐也是担心自己思虑过度,影响到胎儿,但若是什么都不知,她便会更加夜不能寐。
思来想去,还是拜托了御风,若当真有什么事,定要告知自己。
景辛不知她又要炼制什么药,但光是看单子上的药材,也能猜到是利于伤疤恢复。
知道此药不需要炼制多久,她也松了一口气,至少娘娘不必深夜了,还未休息。
许是知道景辛会担心自己,白念念戌时刚过,便离开了炼药房,早早的睡下。
“娘娘,您这几日总在炼药房,究竟在炼什么药啊。”
景辛伴在她身侧,见她身侧那废弃大半的药材,忧心她会因此而影响心态。
白念念放下手中的东西,翻看着眼前的书籍,明明是对的,怎么还是不行呢。
余光瞥见景辛,白念念猛然想起,当初的她被丢到乱葬岗,自己那时候用的药材,好像有一味叫雪颜。
思及此,她忙翻看自己准备的药材,果然差了这一味,于是忙吩咐,“景辛,你去百草堂,取两钱雪颜,要最好的一种。”
听到这个名字,景辛略显惊讶,当初娘娘便是用了这味药,将自己手臂上所感染的斑祛除,如今,她这是又要为谁炼制。
这三日下来,她自然看得出白念念对这味药很是着急,当下也不多问,转而出了东宫。
药材中加入雪颜后,果然炼制出了白念念最想要的效果,看着眼前碧蓝色小瓶装着的药膏,她终于笑了起来。
翌日,御风便驾车带着二人出了城,景辛扶着白念念,看着周围越来越茂密的森林,她们早已不在官道上,甚至看不见一条森林小路。
“娘娘,您怎么突然想到来此地啊。”
御风并未跟来,而是随着马车,等在了官道上,独留二人走入森林。
入了冬之后的森林,给人一种肃穆的死寂,耳畔悄无声息,便让她不自觉的谨慎。
白念念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随后七拐八绕,走入森林深处。
眼前是石壁,一眼清泉击石而下,流淌入林子深处,白念念将衣袖下的药瓶拿出,放在眼前长满青苔,横倒在地上的木桩上。
景辛站在她的不远处,看不见她的动作,却很紧张的盯着。
她双眼出神的瞧着药瓶良久,嘴角挂着一点笑,随后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眼前的风景。
“虽不知仙长是何人,但当初蒙仙长搭救吾夫,在下在此多谢。”
她说着,抬手作揖,微微弓身,但碍着身子不适,只停顿了片刻,便直起身来。
“虽然...辜负了仙长的一番苦心。”说到这,她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林间寂静,只有清风回应着她。
“仙长不愿告知身份,在下便不多做过问,无论您是陌路人,还是如吾夫所言,乃与在下有些渊源,仙长这份恩,在下都一直铭记于心。”
说着,她垂眸瞧了一眼那木桩上的玉瓶,“曾听吾夫提起,仙长手臂上,有一片敛尸斑,虽未能亲眼所见,但想来这斑,已伴仙长多年。”
话音刚落,头顶一片枫叶飘飘然抚过白念念的脸颊,她愣了一瞬,伸手接过。
目光怔怔的瞧着,不知是与自己说,还是与那未出面的仙长说,“在下不才,唯有这炼药的本事尚可,若是不嫌弃...”
她眼中一片清明,有着不加掩饰的笑意,仰望着眼前的石壁,“待在下离开后,仙长可自行来取,若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