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月此时根本无法冷静,身居高位者,疑心一旦起了,就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当初的那次事后,让他更加厌恶隐瞒身份接近自己的人。
无忧的意识开始模糊,听到他喊自己白念念,她皱眉,“我,我不是什么白念念,我叫无忧,松手,我快...喘不过气了。”
看着她难受的回答着,镜明月却没有要松手的念头,震怒的情绪让自己不受控制,眸子内倒映着她憋得涨红的小脸,只觉得厌恶。
少女艰难抬起右手,想要扯开脖颈上那强劲的手臂,却根本用不上力气,视线也开始模糊,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她那挂在手腕上的衣袖滑落到臂弯处,那若隐若现的乌青映入眼帘,镜明月原本气愤的情绪顿时消散,心口猛的抽疼,不可置信的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得到解脱,少女却早已失去意识,径直倒在地上,呼吸变得微弱不堪。
镜明月那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缓过神来后,急忙蹲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无忧,无忧。”
眼前的人毫无反应,他眉头紧皱,伸手将她抱起,转身往床榻边走去,轻轻的将其放下,施法替她稳住心脉。
他颓然的坐到床边,看着少女的脸色慢慢恢复,心中的慌乱才稳定下来,扶着额头沉思良久。
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瘦小得犹如皮包骨,脸色蜡黄,在东宫这段时间,才慢慢养起来一些,可看着这苍白的小脸,他还是神色不悦起来,到底什么人家,能这么不顾一个人的死活。
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第一次有这么重的悔意。
心中只想,不论她是无忧还是白念念,自己都认了,被这毒药缠身,就算是他自己,都很难忍受得住,她又是如何挺过来的。
时刻一点点过去,莫约一个时辰,无忧才悠悠转醒,视线中闯入镜明月身影的下一刻,她整个人蜷缩在角落,警惕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走开,走开!”
看到她的反应,镜明月的眉心紧蹙,“无忧...”
少女抱着双膝,呼吸不稳的盯着他,眼中委屈的含着泪,“骗子,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不抹我脖子的。”
“我,”他欲言又止,思量片刻后,终是败下阵来,“是孤的错,只是我查到了一些事,把你误认成别人了。”
“我现在是无忧,不是别人,”少女不悦的拔高了声线反驳,气呼呼的瞪着他。
似乎没察觉到她话中的意思,镜明月只顾得点头附和,“是是是,你是无忧,”见少女不理自己,他摇摇头,“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
“殿下,”书房内,御风瞧着自家殿下心事重重的模样,有些担忧的唤他。
镜明月沉默良久后,才抬头吩咐,“罢了,白念念也好,无忧也好,她如今逃出那折磨人的家,孤便不能再让她受了欺负。”
御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作揖称是之后,离开了书房。
而御风查到的,的确在城南有一户人家,确实有一个女儿名唤无忧,亦是在那段时日随其长女出游,失踪在诡谲森林,而她家家境贫寒,走丢一个女儿,无疑是减轻了负担,便没打算寻找。
他得到的描述,是一个身材瘦小,喜欢背着个白色布包的小女孩,她失踪,是因为她的长姐知道她喜欢四处寻找草药,便将其骗到了诡谲森林,然后自己跑走了。
得到这个消息,镜明月沉默了。
“殿下,若真如传闻所说,那白家大小姐是有意将二小姐抛下,那必然是带她进入了森林内,就逃走了,可是那日,她跑走的方向,与无忧姑娘跑来的方向形成对立面,所以无忧姑娘可能真的不是白二小姐。”
镜明月沉默良久,直到御伍走了进来,“殿下,肖总督那边,请您去一趟。”
总督大卫廷内,镜明月走进审讯室,看着浑身是血的几人,漫不经心的坐下来,“问的怎么样了。”
一旁的侍卫开口,“还是那一套说辞,只说是来偷盗法器的。”
话音刚落,那倒在地上的其中一人便急忙点头,“是的是的,我们真的只是去偷了几件法器,那些法器...现在,现在还在西郊外的破庙里,大人饶命,饶命啊。”
镜明月冷冷的抬眸睨了他一眼,“那日,为何要追那丫头。”
“丫头...丫头”那人似是在寻找着记忆,恍然大悟间,猛然抬头,“我们,我们实在是太穷了,看到那姑娘手里的戒指,听说是宝贝,又看她只有一个人,所以才抢的。”
“就这些?”
“就...就这些。”
镜明月站起身往外走去,御风忙跟上来,“殿下,接下来怎么办。”
“杀了。”
话落,身后跟着的侍卫得令后,转头去到总督院内,而镜明月则是转而去了皇宫。
踏入藏宝阁,灯火通明,金色的墙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柜中放着不少的珠宝法器,二人绕了许久,最终停在一处大门前。
身前的大门由金子打造,